"……"</p>

"我以為你是一時衝動,現在看,廢了陳正忠,正好借我的手了結這個不省心的大舅哥,日後結婚,他也沒本事再給你埋雷,再借這個案子逼陳石立下保證,陳家的勢力徹底收歸沈家。"謝時暖一字一句說得慢,"幾步棋走下來,你大獲全勝,永無後顧之憂,沈牧野,你真聰明。"</p>

"是不是很傷心"</p>

沈牧野撫上她的臉頰,格外憐惜。</p>

她眼圈紅但沒落淚,隻睫毛一顫一顫。</p>

聞言,她僵了一下,然後搖頭："不傷心,人是我惹的,責任是該我付,你反應快,利用我做局,沒什麼好抱怨。"</p>

"真心的"</p>

"嗯。"</p>

沈牧野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,沒抬起來,她很倔強,就是不抬頭,但一滴眼淚默默滑了下來,滴在他的虎口上,接下來又是一滴。</p>

謝時暖忍了又忍,還是沒忍住,心太涼了,不是說漂亮話就能逃避的。</p>

沈牧野的指腹擦過臉頰,抹去淚。</p>

"傷心害怕,感到絕望是不是"</p>

謝時暖猶豫了半秒,抬起頭。</p>

"是,那又怎樣"</p>

沈牧野神色陰鷙,語氣也沉："我警告過你,是你不聽話。"</p>

"嗯,我自作自受。"</p>

謝時暖答得很快,她一邊答一邊抹掉眼淚,可情緒上來,眼淚越擦越多,她索性垂了手,小聲抽泣起來,沈牧野瞧著她一聳一聳的肩,仿若淋了雨的小貓。</p>

"沈牧野,我唯一的請求是我媽還在療養院,看在……看在你大哥的份上,不要攆她走……"</p>

"你的事礙不著她。"</p>

沈牧野說著走進休息間,他在當中那張大床上坐下,雙腿微開,壓沉床榻。</p>

"興許我們還有個辦法。"</p>

"什麼辦法"</p>

沈牧野懶懶道："求我,求我不要送你走。"</p>

謝時暖徹底懵了。</p>

"不送走我,你要怎麼應付陳石"</p>

"我當然有我的辦法。"</p>

謝時暖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,經過剛才那一番現場直播,陳石有多麼難對付,她徹底了解了。</p>

當下已是死局,再盤不活,沈牧野如果出爾反爾,陳石一定會發動所有來對付他,不死也得脫層皮。</p>

所以,他為什麼這麼說又要耍她</p>

"沈牧野我已經認了,你為什麼還要這樣,耍我就那麼好玩嗎我不信你有辦法！"</p>

沈牧野收了懶散,冷聲道："你之前也不信我真會讓你頂罪,謝時暖。"</p>

哦,這可真是一針見血。</p>

謝時暖心中苦笑,確實,信不信的,沈牧野已然不是自己能預料的那個沈牧野了。</p>

她索性攤手："好,我求你。"</p>

"不,不是這樣求。"</p>

"那怎麼求"</p>

沈牧野長腿交疊,雙臂撐在兩邊,望住她,眼底幽暗深邃。</p>

"脫衣服。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