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牧野最後一次告白時,謝時暖答應了,但在答應前,她問他。</p>
"沈牧野,我們有未來嗎"</p>
沈牧野很肯定:"當然有。"</p>
她便說好。</p>
但其實她沒當真,男人一時情濃什麼話都會說,廖紅娟是這麼教育她的,索性,她也沒想過天長地久,無所謂了。</p>
在一起一年後,距離沈牧野去M國的前兩個月,謝時暖又問了相似的問題。</p>
"阿野,我們會結婚嗎"</p>
沈牧野比表白時還肯定。</p>
"當然!"他神秘地眨眼,"用不了多久了,很快,隻是……到時我們會麵對很多阻力,你怕不怕"</p>
謝時暖抱住他,堅定搖頭:"不怕!"</p>
"就知道我的小暖不會害怕。"沈牧野聽得高興,"你放心,我家也不全是阻力,至少大哥一定會幫我。"</p>
之後的三年,這個問題,他們誰也沒再提起過,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是死局,必然就是這個問題。</p>
今天,沈牧野頻繁觸碰這個死局。</p>
沈牧野擁著謝時暖在沉底的瞬間躍起,池子不算深,沈牧野站直了便能將謝時暖托出水麵。</p>
謝時暖濕噠噠地靠著池壁大口喘氣,沈牧野是個瘋子,摔下水池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自救而是接吻,她被他壓在池底,接受了一枚憤怒的吻,差點淹死。</p>
她紅著眼瞪他,沈牧野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,湊近笑。</p>
"我救了你謝秘書,收起你殺人的目光。"</p>
"我會遊泳,你不救我也淹不死。"</p>
"那又怎樣。"沈牧野親去她鼻尖的一顆水珠,"事實就是,我救你了。"</p>
"哼!"</p>
謝時暖彆過頭,"好女不跟男鬥。"</p>
女人的衣服濕透了,短衫下擺在水下飄著,薄薄的布料粘在身上,纖毫畢現,這麼一轉頭,拉出一段白皙脖頸,水珠自耳後滾落滑進鎖骨。</p>
沈牧野眸色漸暗。</p>
"謝時暖,我今天沒抽煙。"</p>
謝時暖正想說沒抽就沒抽唄,忽地愣住,她轉回頭,對上沈牧野委屈的眸子,慢慢想起,一天前,她給他下達了禁煙令。</p>
男人是想說他很聽話,參加這種派對都沒破戒。</p>
"哦。"</p>
謝時暖咳了一聲,"挺好的,你的肺會感激你的。"</p>
"這些天我傳出去的緋聞,每一條你都在場。"</p>
這倒是沒錯,要不是她也在場,委實是很難看出那些照片是多麼的斷章取義,而那些聳人聽聞的猜測又是有多麼可笑。</p>
"是啊,我知道。"</p>
"我可以有更好的方式設計沈延清,但是我沒有這麼做。大半是因為你。"</p>
謝時暖怔然道:"我"</p>
"身邊養著個耳聰目明的小秘書,不好叫她誤會傷心,總得守守男德。"沈牧野湊得很近,低沉的聲音衝擊著她的耳膜,"小暖,你要不要領個情。"</p>
謝時暖想說,您袒胸露懷在泳池邊招蜂引蝶的時候也沒什麼男德啊!</p>
但她還是沒壓住嘴角,被逗笑了。</p>
沈牧野像隻垂著耳朵求摸摸的大狗子,她望住他,覺得他如果有尾巴可能也委屈地垂在池水裡了。</p>
海風從頭頂掠過,池水在身側蕩漾,沈牧野倔強不屈的頭發濕噠噠地耷拉在額前。</p>
謝時暖歎了一口氣道:"想要。"她頓了頓,"我想要我們的關係能夠……見光,我不想一直做你大嫂。"</p>
水聲湧動。</p>
沈牧野借著水的浮力輕鬆將人托起,與他平視。</p>
"再說一遍。"</p>
"想要。"</p>
"好。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