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你,我會一直這麼壞下去,害怕嗎"</p>

沈牧野的摩挲停了下來,他眸光清澈又執著,流露出與他所說全然不同的濃烈情愫。</p>

真奇怪,這些年,他們彼此都在恨對方,偏偏又糾纏在一起,怎麼都不肯分開。</p>

她嘴角顫抖："阿野,你把那把琵琶帶了回來又不肯給我,究竟是要提醒自己恨我,還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自己發現這份心意,然後拿起它,彈曲給你聽。"</p>

沈牧野瞳仁震動,謝時暖心中歎息,她踮起腳尖。</p>

"你知道你最壞的地方是什麼嗎"</p>

"什麼"</p>

"你變得和我一樣不誠實了。"</p>

沈牧野怔然片刻猛地環住她的腰,捧住後腦,頃刻間,鼻尖擦過鼻尖。</p>

"謝時暖,我一直誠實,是你不肯信我。"</p>

"你又相信過我嗎沈牧野"</p>

兩人同時沉默,沉默裡有焦灼,這熟悉的對峙幾年來在兩人之間發生過許多回,結果無一例外,結果總是沈牧野生氣,謝時暖委屈。</p>

但這一回,沈牧野倏地笑起,聲音又沉又溫："那我現在重新誠實,還來不來得及"</p>

"……那我也誠實。"</p>

謝時暖紅著臉,低低聲道,"阿野,我錯了,我不分手了。"</p>

捧住後腦的那隻手顫了一下,下一秒,沈牧野不管不顧吻了上去。</p>

再沒有哪句話比這句話更動聽了。</p>

幾乎是同一時間,樂曲聲停,宴會廳的燈光一瞬大亮。</p>

謝時暖和沈牧野站的地方剛好頭頂一盞水晶燈,明晃晃的,照得人無所遁形。</p>

謝時暖當即一抖,立刻就要退,奈何沈牧野控製得牢,她動彈不得,隻能這麼吻下去。</p>

這種場合,這種時刻,這種氣氛,他們這種行為很沒有懸念地引起了騷動,克製的驚呼聲傳進謝時暖的耳朵裡。</p>

她要羞炸了。</p>

偏偏沈牧野像是瞎了聾了,愈發的沉浸,吻得深入,吻得綿長,吻到她即將窒息。</p>

他技術這麼好,應該都是用我練的吧。</p>

謝時暖幽幽冒出這麼一個想法,轉瞬,摁滅！</p>

沈牧野穩住謝時暖發軟的身體,意猶未儘地流連："我早就想試試這麼做了小暖,滋味果然不錯。"</p>

小暖一頭埋進他懷裡。</p>

"我要回去,我不要在這裡了！"</p>

耳邊的驚呼早已化為笑聲和交談聲,謝時暖不想知道他們笑什麼談什麼,她覺得沈牧野真的壞透了,壞到骨子裡,洗不白了,她就不該心軟說他想聽的話！</p>

大意了！</p>

"好,回去。"</p>

沈牧野帶笑應下,護著她往門口走。</p>

一邊走一邊應酬。</p>

"南希太太眼尖,是女友,有一段時間了,不常和我出來,您彆笑她。"</p>

"嗬,有好事一定第一時間邀請您。"</p>

他應酬的春風得意,將那些打聽和奉承照單全收,謝時暖不行,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</p>

就這麼扭捏著,直到要和霍華德先生道再見,謝時暖才不得不站直,可臉紅透了一時消不下去,她的再見道的一點也不瀟灑。</p>

上了車,謝時暖挨著門邊坐,和沈牧野拉出一人的距離。</p>

沈牧野鬆著領帶道："又不是第一次,你怎麼反應這麼大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