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的臉漲成了絳紫色,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力道。
但依舊維持著掐著她喉嚨的姿勢。
風一夏劇烈咳嗽了幾聲,幾乎是火冒三丈的罵道:“你又發什麼瘋呢!”
“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!”
景玄寒麵若寒霜,厲聲詰問:“剛剛那話是誰教你說的?”
“什麼話……”
猛地想起之前那句“王侯將相,寧有種乎”,風一夏看著景玄寒那堪稱嚴厲的麵容,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他到底為什麼突然“發瘋”。
在這樣一個王命如天,等級森嚴的封建集權社會,這話實在太過大逆不道。
封建王朝講究尊卑有彆。
陳勝卻說,沒有人天生是尊貴的。
這等於直接砸碎了封建王權製度的基石。
景玄寒沒有嚇唬她,這要是傳揚出去,她丟掉小命都是輕的,嚴重點甚至會被抄家滅族。
古代這有些話還真不是可以亂開玩笑的。
穿越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,風一夏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清晰的認識到,這是一個完全迥異於現代社會的王朝。言論自由在這個時代乃是笑話,口嗨的下場往往是掉腦袋。
她怔然看著景玄寒,久久無言。
景玄寒望著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,心中莫名生出了幾分不忍。
頓了頓,緩緩鬆開手,他長歎了一口氣,“不管你是從哪裡聽說的這話,以後都莫要再在人前說了,否則,便是連本王也保不得你,明白了嗎?”
風一夏機械點頭。
鬨了這麼一出,兩人也沒心思再打嘴仗。
景玄寒難得主動的說道:“你去裡麵睡吧。”
因為兜頭澆了風一夏一臉茶水的緣故,外側的被子已經被弄得濕漉漉的。
“那你怎麼辦?”風一夏低聲詢問道。
景玄寒扯過衣架上搭著的外裳,胡亂折了幾下,往打濕的被子上一蓋。
以他的身份,一套衣裳不可能連穿兩天,明天勢必要換新的。
如今“廢物”利用一下,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。
沒有再矯情,風一夏在裡麵躺下。
景玄寒翻身睡在了外麵。
兩人就在這難得平和的氣氛中慢慢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