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院子裡,一時間儘是巴掌聲和堪比殺豬哀嚎聲。
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,風一夏麵不改色的再一次吩咐道:“把她們的嘴都給堵上,馮嬤嬤還在隔壁休息呢,彆打擾到她。”
小丫鬟們唉了一聲,連忙將之前堵她們嘴的抹布足衣等等,一股腦塞回婆子嘴裡。
有影衛虎視眈眈在側,幾個婆子根本不敢反抗。
風一夏吹了下小拇指,終於滿意道:“這下清靜多了。”
其實也沒多清靜。
雖然少了嚎叫聲,劈裡啪啦的耳光聲卻依舊不絕於耳,隔壁廂房距離這邊不過數丈的距離,除非是聾子,否則該聽見的依舊還是能聽見。
被派來照顧馮嬤嬤的仆婦,以前也沒少欺負風一夏,見狀不免有種兔死狐悲之感。
無奈如今風一夏風頭正盛,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樣上前說三道四。
於是,隻能暗戳戳的上眼藥。
“唉,不是奴家多嘴,王妃既然知道您在隔壁休息,按說就不應該這般小題大做,興師動眾的。您這才剛搬進來,這叫外人瞧了,還道她這是殺雞給猴看哩。”
馮嬤嬤已經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。
她久病纏身,身子骨極弱,期間一直在斷斷續續的咳嗽。
為免驚動風一夏那邊,她隻能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。
聞言,她並沒有說話,隻撩起眼皮,淡淡看了那仆婦一眼。
這一刹那,仆婦隻覺自己的臉好似被冰刀刮了一下似的,下意識就閉上了嘴巴。
馮嬤嬤這才移開視線,繼續朝窗外看去。
外麵的“打臉活動”依舊如火如荼。
風一夏不喊停,她們似乎就準備這麼一直打下去。
柳青青覺得那一道道巴掌聲,就像是扇在了自己的臉上。
她死死揪住景玄寒的衣袖,整個人像沒骨頭的蛇一樣攀附在景玄寒身上,晶瑩的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眶中滾滾而落,全身微微顫抖著,儼然一副快要哭斷氣的樣子。
“王……王爺……妾身到底做……做錯了什麼……姐……姐姐要這般羞辱……羞辱於妾身……這……這些嬤嬤都是……都是王府裡的老人了……沒有…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……縱……縱使她們有千般不是……也不能如此折辱她們呀……”
換做以前,她哭成這樣,就算要月亮,景玄寒也會替她摘下來。
可這次景玄寒卻隻是用一種喜怒難辨的語氣說道:“既然都是王府的老人,那就更應該明白王府的規矩。”
敏銳地聽出他話裡的偏袒,柳青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王爺?”
景玄寒沒搭理她,將她揪著自己衣袖的手一點點掰開,便徑直轉過身。
“王妃,快來伺候本王洗漱更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