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一夏也很想哭。
柳青青發作的太突然了,雖然她反應很快,但還是被濺了一身水。
明明被攪擾睡眠的是她,被無故找茬的也是她,結果最後被牽連的還是她。
她這是招誰惹誰了?
因著這事,風一夏之後一直沒給景玄寒好臉色看。
以至於到了馮嬤嬤那邊,惹得老人家難掩擔憂的問他們倆兒,“怎麼了這是,臉色這麼難看,是不是吵架了啊?”
景玄寒撇了風一夏一眼,“無事,使小性子而已。”
自己都還沒告狀呢,這家夥居然還倒打一耙,能再無恥一點嗎?
風一夏於暗地裡惡狠狠瞪了景玄寒一眼,轉而麵對馮嬤嬤時,立刻又換上了一副受氣包的樣子,耷拉著眼皮,弱聲弱氣道:“王爺說是便是吧。”
這招可比直接否認要有用多了。
馮嬤嬤見狀頓時就以為她受了委屈,還被威脅著不敢多話,立刻就不讚同的扭頭看向景玄寒,“恕老奴多嘴,王爺,這寵妾滅妻的事情可萬萬做不得呐。”
若在之前,“寵妾滅妻”這四個字對景玄寒而言,甚至能稱得上褒獎。
可現在……
“本王沒有!”
景玄寒下意識辯解。
語罷,略一停頓,又默默補充:“至少昨晚到今天沒有。”
馮嬤嬤瞄他一眼,“那就是之前有嘍?”
景玄寒沒法否認,更沒法直接承認,自己內心深處那不可言說的小心思,那會讓他有種背叛了被風海天害死的母親的感覺。
他的內心被兩股情緒大力撕扯著。
良久,他終是硬邦邦的吐出一句,“父債子償,那也是她應得的。”
馮嬤嬤聞言忍不住皺眉,“你這話怎麼說的?她父親是她父親,她是她,兩者怎麼可以混為一談?你既娶她為妻,合該放下一切成見,否則豈非彼此折磨?”
景玄寒不吱聲,就這麼垂著眉眼,任由她絮絮數落著。
倒是旁邊的風一夏解釋了幾句,“馮嬤嬤,這不是王爺的錯。意妃娘娘身故一事,我爹爹難辭其咎,王爺因此怨我恨我也很正常。但他並非那種小肚雞腸之人,所需要的也不過是重新接受我的時間罷了,我相信,總有一天他會拋去所有成見,真正接納我的。”
這話表麵是在替景玄寒辯解。
實際上,卻是在樹立自己包容大度,善解人意,任勞任怨的形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