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王府種植著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。
想要從中篩選出過敏源,無疑是項極為繁雜浩大的工程。
好在封建王朝也有封建王朝的長處,隻要身份足夠,一聲令下,底下的仆從讓乾什麼就乾什麼,不僅半點折扣不會打,反還會精益求精,力臻完美。
有這些人的幫忙,沒過多長時間,就排查出了景熙的過敏源。
接下來就是脫敏治療。
這便急不得了。
忙忙碌碌中,時間悄然走過,轉眼就到了上巳節。
這天風一夏還在睡覺,房門忽然嘩啦被推開,跟著一群丫鬟們便魚貫而入,將風一夏從床上挖了出來,服侍穿衣的服侍穿衣,伺候洗漱的伺候洗漱……
直到被簇擁著登上馬車,她仍沒鬨明白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。
懶洋洋趴在車窗上,她有些無奈道:“起碼告訴我這是要去哪兒吧?”
碧綠瞅她一眼,語氣比她還要無奈,“王妃,您這日子可真是越過越糊塗了,今天是上巳節呀,奴婢昨兒個就已經提醒過您了。”
“有嗎?”風一夏毫無印象。
碧綠幽怨道:“奴婢還敢騙您不成。當時您正在擺弄那什麼試劑盒,我跟您反複說了好幾遍,還問您聽清了沒有,您說聽見了聽見了,就把奴婢打發走了。”
“呃…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哈。”
風一夏撓著腮幫子乾笑。
其實她完全不記得了。
但她知道自己的習慣,一旦專注於某件事的時候,就算地震都感覺不到。
碧綠天天服侍她,哪會不知道她的習慣。
搖了搖頭,沒再揪著這事不放,她扭頭朝另一個方向看了看,擰著眉毛疑惑道:“王爺怎麼還沒有來,該不會是睡過頭了吧?”
這些日子,景玄寒本來都是睡在風一夏那裡的。
隻是昨天朝裡出了點事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忙完,景玄寒這才宿在了書房。
風一夏並不覺得他是那種會睡過頭的人。
想了想,她問了一個關鍵問題,“他有說過要一起嗎?”
碧綠一愣,“這還要說嗎?”
“為什麼不要?”風一夏反問:“成親三年,他可從沒和我一起過過上巳節。”
“可那是從前啊。”碧綠下意識道。
從前,王爺不待見自家王妃,自然不會陪王妃過什麼勞子上巳節。
可現在,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明顯大有改善,王爺不僅天天宿在王妃屋裡頭,沒事的時候還會和王妃一道用早膳,就像所有尋常夫妻那樣。
故而,她本能的就以為,王爺今年肯定會陪自家王妃一道過上巳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