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出人意料的舉動,完全打得人猝手不及。
風海天臉上一陣青一陣紫,反複咬牙數次,方才假笑著從齒縫擠出一句,“你這是乾什麼啊,夏夏,都是自家姊妹,有事可以好好說。”
哦,現在想起來是自家姊妹了?
風詩語拿鞭子抽人的時候,怎麼不說是自家姊妹呢?
風詩語左一句賤人右一句賤婢的時候,怎麼不說是自家姊妹呢?
她娘跪在地上哀求的時候,怎麼不說是自家姊妹呢?
感情這“自家姊妹”還分時候呢!
將還在往下滴血的手舉到半空,風一夏眯眼細細瞧著,就好像能從上麵瞧出一朵花兒來似的,“爹爹,您這心可是偏的沒邊兒了,自始至終‘不好好說’的從來都不是我呀。”
對著那流血的手,饒是擅長顛倒黑白的風海天,一時也不由語塞。
風詩語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還在那大聲叫囂,“爹爹,你怕她乾什麼?不就是幾個侍衛,我們將軍府又不是沒有!還說什麼報宗人府?宗人府又怎麼了,宗人府難道還能跑咱們將軍府來抓人不成?不要笑掉大牙了,好不好?”
為了表示真的很好笑,說完她就叉著腰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沒有人跟著笑。
風海天頭痛的撐著額角。
風紫玉一臉憐憫的看著她。
風詩語笑聲逐漸發乾,遲疑道:“怎,怎麼了,不好笑嗎?”
回答她的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,伴隨著長刀碰撞刀鞘發出的金石聲。
很快,一對軍容整齊的侍衛急行軍衝了進來。
年花跟在後麵,就跟隻鬥勝的小公雞似的,趾高氣昂的從院子外走了進來,隔空虛虛朝風詩語一指,“就是這個女人刺殺王妃,快把她拿下!”
這些可不是普通侍衛。
他們大多都是從戰場退下的軍人,殺人不說切瓜砍菜一樣,那也是眼也不眨的。
和這些人相比,風詩語那兩下子充其量隻能算花拳繡腿。
得了年花吩咐後,衝進來的侍衛立刻分成兩隊,一隊鏘鏘鏘拔出長刀,將風一夏等人團團護住,一隊則宛若猛虎下山一般,惡狠狠朝風詩語撲了過去。
春蘭等人早就鬆開了鞭子。
慌亂間,風詩語全然沒有了章法,抖開鞭子就胡亂朝那些侍衛抽去。
鞭風獵獵,每一下都帶起一片淋漓血肉。
可那些侍衛不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,反倒還愈發被激出了血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