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一夏對植物毫無研究,認不出這是什麼樹,卻也不關心。
她隻關心能不能睡覺。
這一晚的折騰實在讓她精疲力竭。
景玄寒掠上樹檢查了一番,很快就確定沒什麼問題。
兩人各自找了個枝丫躺下。
不出三息,風一夏就已經睡死過去。
她對自己的睡相毫無自知之明,入睡前沒做半點準備,於是,睡著後不到半個時辰,腦袋和手腳就已經懸在了半空中,眼看著就要從枝丫上滾落下去。
嗖——
千鈞一發之際,一根樹藤及時卷住了她。
這麼大的動靜之下,就算是個死人,也要被吵醒了。
風一夏迷迷糊糊睜開眼,看了看大半歪在外麵的身體,又看了看身上裹著的樹藤,很快就有了決斷。重新將身體挪了回去,她將樹藤往自己腰間扒拉了一下,甕聲甕氣的說道:“麻煩幫我捆樹上,捆牢一點,謝謝。”
話音未落,她兩眼一閉,就再次睡死了過去。
景玄寒,“……”
這女人是豬嗎,這都能睡得著?
風一夏不僅睡得著,而且還睡得很香。
被樹藤綁住後,免除了她睡滾下樹的慘劇發生,於是她有了各種發揮空間。
景玄寒從不知道,一個人的睡姿竟能如此千奇百怪。
什麼睡成大字型四肢掛在外麵都是小兒科了,這女人睡著睡著,上半身居然像麻花一樣扭了過來,腦袋和兩隻手臂自由垂下,形成了一個倒插蔥的姿勢,遠遠看著就像一個吊死鬼掛在了樹上,瞧著彆提有多滲人了。
偏偏這還沒完。
睡了一會兒,她似乎是覺得這個睡姿睡得不太舒服,又重新扭了回去。
這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,因為空中沒有能抓手的支點,她沒法借力,隻能全部依托被樹藤牢牢捆綁住的腰腹力量,一點一點將垂掛在外的上半身掰過來。
期間,她的兩條腿一直在空中狂蹬,好像這樣就能多生出些力氣來一樣。
她自己睡得人事不知。
殊不知,這一係列動作瞧在景玄寒眼裡有多詭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