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挺有自知之明。”
風一夏拍著腿哈哈大笑了起來,笑聲極為促狹。
景玄寒假裝沒聽見,淡淡道:“糾正一點,不是本王被追得逃出城,又被逼得遁入了這深山老林中,是因為帶了個累贅,不得不退而避之,懂嗎?”
累贅風一夏,“……”
突然有首歌想唱,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……
此時東方已經隱隱泛出了一絲魚肚白,春日入夏,日頭逐漸拉長,用不了多長時間,天色就會徹底天光大亮,該是起身趕路的時候了。
兩人稍作休息,便下了樹,牽了馬,繼續往城郊軍營趕。
原本風一夏還想弄點吃的墊墊肚子,但考慮到昨晚抓的魚都落在了原地,黑衣殺手又已經追了上來,很可能後續還有其他殺手,隻得悻悻的作了罷。
牽馬在山中行走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。
光要開一條足夠馬兒行走的道路就得費不少功夫。
但風一夏並沒有說什麼。
一來她受景玄寒保護,本來就沒資格廢話什麼。
二來她看得出來,景玄寒和這匹馬感情很深,很可能這匹馬就是陪伴他征戰多年的戰馬,那就相當於是景玄寒的戰友了,不舍得也不願意拋棄,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。
這雖然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卻足以看出,景玄寒這人其實並非外界所傳言的那般冷血無情。
他其實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。
四皇子,馮嬤嬤,甚至他的那些手下,其實都被他竭儘所能的保護著……
“本王臉上有什麼嗎?”
胡思亂想間,一道冰冷嗓音驀地從耳際擦過。
風一夏眨了眨眼,又眨了眨,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自己竟一直宛若花癡一樣直勾勾地盯著景玄寒的側臉,眼看著就要一頭撞在樹上。
這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,尷尬到家了。
風一夏心中窘迫的不行,卻硬是靠著狠掐自己的大腿,沒在臉上露出分毫來。
她狀若鎮定的回了三個字:
“有眼屎。”
言辭雖簡,效果卻拔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