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梔覺得,今夜的風雪好像一路吹到了她心口,怎麼會這麼冷。
梁牧之敲門,很快有人過來,才拉開門,就往梁牧之懷裡撲。
陳婧語帶哭腔,“嚇死我了……你怎麼那麼衝動啊,和那些人打架……都受傷了,疼不疼啊?”
“我沒事。”梁牧之按住了陳婧探向他額頭的手,輕咳了聲,示意陳婧旁邊還有人,“這是小梔子。”
陳婧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個人,扭頭看向許梔。
許梔是那種偏清冷的長相,素麵朝天卻不會讓人覺得寡淡,不過相比之下,化了妝的陳婧就顯得精致許多。
“原來你就是小梔子,牧之經常和我說起你,你好。”
陳婧伸出手,許梔頓了下,才伸手同她禮節性握手。
進屋關上門,梁牧之剛在沙發上坐下,陳婧就又湊過去,用紙巾去擦他的傷口。
許梔很不自在,站在原地。
梁牧之推開陳婧,“彆弄了,等下我去洗洗,先給小梔子安排住的地方,學校宿舍樓估計鎖門了。”
梁牧之拿酒店內線打給前台,沒說上兩句就掛了。
極端天氣下,酒店爆滿。
陳婧噘著嘴,“這會兒肯定是訂不上了,就這間大床房還是我早上給咱倆訂的呢。”
許梔第一個想法是,這兩個人早上就訂房間了,還是大床房。
她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怎麼能偏成這樣,但越是想要壓製,就越控製不住地去想,原來他們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嗎?那他們交往多久了?
梁牧之居然隱藏得這麼好。
大概一個多月前,她在梁家見到他的時候,梁爺爺半帶打趣地問他計劃什麼時候娶梔子回家,她羞紅了臉,她很清楚地記得他是怎麼說的。
他回答梁爺爺:“爺爺,您太心急了,起碼得等小梔子畢業再說吧。”
她的誤會就在他這樣模糊的態度裡逐步加深,時常覺得自己對他來說肯定也是不一樣的。
但現在,她覺得他和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。
她笑不出來,拿出手機低頭看,“沒事,我在附近找找其他酒店。”
陳婧出主意:“我們在手機上幫你找吧,你趕緊下樓出去看看跟前還有沒有其他酒店,要是我們訂到了,就給你打電話,咱們兩頭行動也更有效率。”
許梔不傻,陳婧明顯是在趕人。
她也不想呆下去,轉身就往外走。
“等等,我送你……”梁牧之話沒說完,陳婧就一把拉住他。
“你受傷了,亂跑什麼啊,還是休息吧……”
後麵的話,許梔沒聽到,她走出去並關上了門。
走出酒店,寒氣迎麵撲來,天地之間像是被舞動的白色紗幔籠罩。
許梔裹緊外套,有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,又在她眨眼之間墜落,像是一滴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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