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司空好像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意思,溫輕抿了抿唇,輕聲說:“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,等會兒再去問問別人。”
司空蹙眉:“你準備問誰?”
“季予?還是鬱刑?”
溫輕沉默,他還沒有想好。
這兩個人,一個不會輕易的告訴他,另一個有可能說假線索。
糾結了很久,他開始琢磨起別的辦法,比如偷偷摸摸去他們的臥室翻一翻,說不定能找到書。
季予的臥室就在對麵,很近。
還是再求一求司空?
正想著,耳畔響起司空低沉的嗓音:
“人類易被惡念侵蝕,有的神熱衷於欣賞人類墮落,有的神則站在人類的一邊。”
溫輕愣了愣:“謝、謝謝。”
司空垂眸,見他不準備離開這裏,挪開視線:“我說你就信了?”
溫輕抿唇:“信的。”
司空又問:“如果我是騙你的呢?”
司空不能相信的話,其他人更不可信。
溫輕想了想,小聲說:“那我可能壽命到頭了,注定要死在這裏。”
司空沉默了會兒,對他說:“沒騙你。”
溫輕怔了怔,再次道謝:“謝謝。”
司空隨意地應了一聲。
溫輕低頭回憶書裏的重要線索。
【神最青睞年輕的人類。】
【惡念欲望會漸漸侵染人類。】
【人類易被惡念侵蝕,有的神熱衷於欣賞人類墮落,有的神則站在人類的一邊。】
他能感受到自己和真相就隔著一層薄紗,但是和考試的時候一樣,這個公式明明背過、看過,突然間怎麽都想不起來。
溫輕擰緊了眉,驀地,門外響起兩道腳步聲。
“季老師。”一道男聲響起,是周州。
周州問:“你昨天說的話還算數嗎?”
“我投陳依依,我昨天投陳依依,你今天跟我投鬱刑。”
片刻後,又傳來一道溫和熟悉的嗓音:“算數。”
溫輕身體僵了僵。
是季老師讓周州投陳依依的?
為什麽……
溫輕掐著掌心,腦海裏隻剩下一個清晰的念頭。
鬱刑說,季予是他們當中最壞的。
“你知道溫輕在哪裏麽?”季予突然問。
溫輕嚇得立馬抓緊門把手,生怕外麵的人會開門進來。
“剛才在書房,老師要去找他嗎?”
“我們一起去吧。”
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溫輕後背出了一層冷汗,雙腿發軟,靠著門慢慢坐到地上。
過了很久,他才慢吞吞地抬頭,看著司空,輕聲問:“我、我可以在你這裏多待一會兒麽。”
司空沒有說話,徑直朝他走來。
下一秒,溫輕身體懸空。
他還以為司空要把他扔出去,連忙抓住司空的衣服。
沒想到司空拎著他,扔到了床上。
溫輕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司空,雙手還緊緊揪著他的衣角,以至於司空胸口的大大敞開著,露出了胸肌,
司空看了眼自己裸露的胸口,冷冷地吐出兩個字:“鬆手。”
溫輕連忙放開:“對、對不起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要趕我走。”
司空低頭正衣領,溫輕就坐在眼皮底下,他的皮膚很白,身上穿的也是件白T,陷在床上,仿佛要床融為一體。
司空視線一頓,停留在溫輕腳上。
感受到他的目光,溫輕低頭,這才看見自己沒脫鞋上床,才連忙道歉:“對不起,把你的床弄臟了。”
司空嗯了一聲,俯身握住溫輕的腳腕,輕輕地脫掉球鞋。
他掌心很燙,溫輕本能地縮了縮腳,卻被對方緊緊桎梏住,無法掙脫。
司空冷聲:“鞋很臟。”
溫輕乾巴巴地說:“我、我自己來……”
一句話還沒說完,司空便幫他脫好了鞋子。
他提著鞋後幫,放到床邊,方便溫輕下床的位置。
很貼心。
溫輕怔怔地看著司空的動作。
有的神站在人類的一邊。
字麵意思。
神族、普通人類……
各種思緒在腦海裏交織,溫輕恍了恍神,扯住司空的衣袖,低低地喊了一聲:“司空。”
“你們……真的是玩家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