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引路人22(2 / 2)







他?

溫輕想了會兒,試探地問:“你是說係統麽?”

司空應了聲。

溫輕點點頭,小聲說:“小說和電視劇裏也是這樣的。”

“可能就是外星科技的力量吧。”

司空:“……”

下一秒,溫輕右側的空椅被拉開。

鬱刑懶洋洋地翹著腿,單手托腮,笑嘻嘻地說:“小聖父你想知道什麽?我也能告訴你。”

溫輕偏過頭不看他,鬱刑這人隻要回應他,就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。

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。

鬱刑屈起手指,在桌麵上輕輕敲擊:“司空,你和我們小溫輕說了什麽呀?”

此話一出,桌對麵的周州和季予都撩起眼皮,同時望了過來。

司空沒有說話,隻剩下鬱刑有節奏的敲擊聲。

“噠、噠、噠……”

氣氛異常詭異。

溫輕有些不舒服,皺了皺眉。

忽地,樓梯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
李思文快步跑下樓,她穿著一條白色長裙,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,和昨天瘋婆子的模樣截然不同。

溫輕現在特別害怕她正常的樣子,牢牢地盯著她。

李思文麵色紅潤,臉上帶著絲笑容,眼睛也是亮的。

看起來比昨天還要正常。

像是知道了什麽破天荒的好消息,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。

溫輕眼皮跳了跳,李思文走到一樓後,周州突然站起身,兩人一起朝他走來。

這下他嚇得心跳都快了兩拍。

李思文站到溫輕麵前,把耳邊的發絲捋到腦後,九十度鞠躬,誠懇地道歉:“溫輕,對不起,昨天是我不對。”

“我不應該騙你司空不在三樓,不應該騙你去開門,更不應該想抓著你去開門,是我腦子不清楚,是我被這遊戲弄瘋了。”

說著說著,她又往前走了一步,離溫輕更近了一些:“我也不奢求你原諒我,我就想像你真心道個歉,你、你想罵我就罵我,你想打我就打我。”

“隻要能離開這裏,我、我下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。”

溫輕不知道為什麽李思文變成這樣了,他不僅沒有感受到歉意,而且覺得更害怕,下意識地往司空身邊靠攏。

注意到他的動作,周州的眼神冷了下去。

他彎了彎唇,皮笑肉不笑地對李思文說:“你道歉的誠意就隻在嘴上嗎?”

李思文愣了愣,很快反應過來,她直起身體,隨即抬手,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,臉頰瞬間變紅。

她瞥了眼周州,見周州還不滿意,連忙去抓溫輕的手:“你打我吧,你打我吧。”

溫輕嚇得連忙躲開,下意識往司空邊上躲,差點一屁股坐到司空身上。

見狀,周州抓住李思文的胳膊,笑道:“輕輕心軟,不會打人。”

李思文愣愣地看著他。

周州扯起嘴角:“我幫他。”

下一秒,客廳內響起一道清脆的巴掌聲。

“啪——”

李思文扭著頭,右臉頰高高腫起,上麵浮著四道清晰青紫的手指印。

周州淡淡地說:“和你做的比起來,這一把算輕的。”

李思文的眼神恍了恍,她顫巍巍地抬手,摸了摸腫起的臉,神情扭曲了一秒,漸漸露出一個笑容。

因為她此刻的臉有些變樣,這笑容顯得異常詭異。

溫輕看得背脊發寒,無意識地抓緊身邊的東西。

周州到底做了什麽?或者說了什麽?

李思文斜著嘴,努力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,她臉歪嘴斜地對溫輕說:“對不起,你之後還想打我話,隨時可以來打我。”

說完,轉過身,跟著周州走向桌對麵,坐回原來的位置。

溫輕怔怔地看著空氣,半晌,耳邊突然響起司空的聲音:“手。”

他慢吞吞地低頭,隻見自己的手不知什麽時候抓住了司空牛仔褲的口袋,還伸了進去。

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司空灼熱的體溫。

溫輕飛快地收回手,仿佛被燙到了似的。

“對、對不起。”他慢吞吞地坐回自己的椅子。

剛坐下,耳畔響起鬱刑懶散的嗓音:“你要是喜歡褲子的話,可以脫我的。”

溫輕:“……”

*****

“滴答。”

秒針轉到九點,眾人手邊出現紙筆。

溫輕的手還有些發顫,捏不住筆。

過了好一會兒,都沒能寫下一個字。

等所有人手邊的白紙都消失不見,他才寫下棄權兩個字。

【投票結束,現在開始唱票。】

【玩家鬱刑,一票。】

溫輕睜大眼睛,鬱刑隻有一票?

【玩家季予,三票。】

係統話音落下,季予掀了掀眼皮,神情平靜,仿佛要去開門的人不是他似的。

周州挺直背脊,左手橫放在桌上,右手高高舉起,像個主動回答問題的三好學生,他眉眼帶笑:“抱歉啊,老師。”

“先投了你呢。”

3、

季予半闔著眸子,半晌,他偏頭看了眼周州,緩緩吐出兩個字:“很好。”

周州笑著應道:“謝謝老師誇獎。”

他側身正視季予,誠懇地說:“主要還是老師教的好。”

季予靜靜看著他,唇邊掛著溫和的笑,眼裏卻沒有絲毫溫度。

“啪啪啪——”鼓掌聲忽地響起。

鬱刑站起身,用力鼓掌,語氣絲毫沒有掩藏幸災樂禍:“季老師翻車了翻車了。”

說著說著,他忍不住大笑出聲,眼睛彎成了一條縫,看看季予又看看周州,就差起哄說快打起來打起來。

溫輕呆坐在椅子上,茫然地看著這一幕。

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?

他慢慢扭頭,看了看李思文,又看了看司空,他們表情沒有什麽變化,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。

全場仿佛隻有溫輕沒有參與這件事,雖然他的確是棄權了……

溫輕迷茫地看著周州,慢慢捋思路。

所以周州白天是故意和老師說投鬱刑的?騙了老師的一票?

鬱刑的那一票是老師投的。

老師的三票則是,周州、李思文和司空。

難怪司空會說鬱刑沒事,因為他跟著周州投了老師……

但是周州為什麽會突然投老師?他不是一直看不慣鬱刑嗎?

溫輕腦子更亂了,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智商不夠用

【請玩家季予開門。】

季予沉著眸子,一動不動。

周州眉眼帶笑地看著他,餘光瞥見溫輕滿臉迷茫,撲哧笑出了聲:“我們輕輕還沒有想明白嗎?”

“老師啊,”他頓了頓,改口道,“不對,應該是這位季先生,壓根兒就不是老師吧,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們。”

周州總結道:“姓名季予,特長使壞。”

聽到這話,鬱刑笑得更歡了,客廳裏回蕩著他張揚的笑聲。

周州緩緩抬手,掰了掰手指頭,數道:“第二天晚上,陳依依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看見龔芸芸推了輕輕,是你誘導的吧。”

“雖然的確是龔芸芸推的,但你故意讓陳依依說出來,就讓她投錯人後崩潰。”

周州繼續說:“李思文也是,你故意誘導她懷疑陳依依。”

李思文用力點頭附和。

“還企圖讓溫輕懷疑我,幸好我們輕輕膽子小,沒有被你騙,”說著,周州手頓了頓,似乎想起了什麽,啊了一聲,“還有還有,季先生應該還悄悄咪咪欺負我們輕輕好幾次了吧?”

“每次遇到你,輕輕身上就會多點傷。”

周州輕嘆一聲,看向溫輕:“就知道欺負我們輕輕笨。”

“說起來,這一切還要多謝輕輕告訴我的書呢。”

溫輕還懵著,書在周州那兒?

難怪他翻遍了書房都找不到。

【請玩家季予開門。】係統再次出聲。

和前幾次不同,這一次的語氣冰冷平靜,沒有任何催促的意味。

季予緩緩起身,掃視一圈,目光最後落在溫輕臉上,他低聲問:“溫輕,你相信他說的話嗎?”

溫輕緊張地摳著掌心,猶豫片刻,結結巴巴地說:“我、我聽見了。”

“你和周州在走廊的對話。”

聞言,季予輕笑一聲,瞥看司空:“你當時就已經在司空房裏了麽。”

溫輕抿了抿唇,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周州主動開口:“是啊是啊,否則我為什麽要大清早的來找老師呢。”

【請玩家季予開門。】

季予淡然地拉開椅子,走到門前。

周州抬起胳膊,揮了揮手:“拜拜。”

溫輕低垂著眼睫,不敢看過去。

他下意識屏住呼吸,心臟跳得飛快,耳邊隻剩下如擂鼓般的心跳聲。

片刻後,寂靜的客廳響起一聲輕微的動靜。

“噠。”

是門開了的聲音。

溫輕眼皮一跳,猛地偏頭,隻見季予推開了門。

不是門環的那一扇,而是左側刻滿浮雕的大門。

溫輕睜大眼睛,季予從容不迫地邁出門。

門外是濃鬱至極的白霧,看不清道路,季予走進白霧,眨眼間,他的身影消失不見,半開的門緩緩闔上。

影影綽綽間,溫輕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黑影,晃著三個腦袋。

“吼!”三頭犬低吼一聲。

溫輕心尖一顫,三頭犬為什麽一直在門外?

該不會是因為他投的那一票吧?

耳畔響起敲桌子的聲音,溫輕偏了偏頭,隻見鬱刑屈起手指,懶洋洋地敲著桌麵,對周洲說:“我們還真是小瞧了你。”

周州微微一笑,輕描淡寫地說:“是啊,誰會在意一隻螻蟻呢。”

他伸了個懶腰,緩緩站起身,對眾人說:“時間不早了,鬱先生,明天見。”

“找啊找,找啊找,找到一個好朋友……”周州哼著曲子上樓,李思文立馬跟上。

溫輕緊靠著椅背,寒意從腳底一陣陣地升起,背脊發涼。

他腦海裏反複播放周州說的那句“遊戲現在才正式開始”。

司空必須要跟票的話,再加上周州和李思文,三票可以隨便投走季予、鬱刑……

“輕輕,你聽見了嗎?周州那家夥剛才在恐嚇我。”

鬱刑忽然側身,湊到溫輕身邊。

他彎起唇角,臉上沒有絲毫害怕,狹長的雙眸儘是興味:“他今天投了季予,明天就要把我投走啦。”

“周州那麽壞,你又舍不得我離開,”鬱刑頓了頓,笑著問,“要不……我們三個明晚投他吧。”

溫輕眼睫顫了顫,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問:“如果你被投了,是不是會和季老師……”

他改口道:“是不是會和季予一樣,直接離開這裏?”

鬱刑應了一聲:“是啊。”

“但是離開這裏輕輕就見不到我了,我怕輕輕會哭,剛才就差點哭了呢。”

那是被你氣的!

溫輕咬了咬牙,對他說:“你別那樣喊我。”

鬱刑眨眨眼:“怎麽喊你?輕輕嗎?”

“周州能喊,我不能喊嗎?”

“輕輕區別對待……”

溫輕受不了了,不想再理他,轉身問司空:“今天晚上,我能睡你房間嗎?”

怕司空拒絕,他連忙補充道:“我打地鋪就行了。”

司空嗯了一聲,同意了。

溫輕鬆了口氣,和司空一起上樓。

鬱刑坐在原位,吊兒郎當地說:“加我一個唄,我也想來打地鋪。”

“不然就剩下我一個了,輕輕你舍得麽……”

****

回房後,溫輕坐在床上,睡了一整個白天,這會兒他特別清醒,思路清晰。

他現在沒有想清楚的一點是,神牌的和找出引路人的聯係。

除了神牌有好有壞之外,應該還有最關鍵的一點。

神牌怎麽用?然後能找出引路人?

溫輕從小就不算聰明,就是普通人的智商。

上了普通的小學、初中、高中,高中勤勤懇懇熬夜讀書,再加上學霸同學的教導,才勉強踩上一所好大學的底線入學。

他左思右想,沒有任何頭緒。

實在是想不出來,溫輕隻好問司空:“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怎麽樣找出引路人?”

“不能說的話也沒事。”

司空點頭:“知道。”

溫輕愣了愣,所以對他們普通人類玩家來說,神牌其實不是隊友。

書房的書是為了讓他們意識到這件事。

好的神牌是來輔助他們,壞的則是阻撓他們。

這、這丫的就是NPC吧?!

溫輕肯定了這個想法,司空不正麵回應應該是他不能說,所以委婉地告訴自己他們和普通玩家不同。

溫輕這下茅塞頓開,實際上真正的玩家隻有他們幾個普通人類。

引路人是普通人類,他、周州和李思文都知道自己不是。

所以這場遊戲的重點是普通人類如何會變成引路人。

這個方法肯定和神牌有關……

溫輕正琢磨著,司空忽然臉色微變,開口道:“李思文出事了。”

“啊?”溫輕愣愣地抬眼。

司空眉心微蹙,臉色沉了下去:“她不見了。”

溫輕反應了會兒,試探地問:“你能感受到大家的存在嗎?”

司空嗯了一聲。

溫輕來不及細想這件事,連忙問:“不見了的意思是她、她……”

司空解釋:“沒死,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。”

“她突然在書房消失了。”

“我去趟書房。”說完,他轉身走向門口

司空打開門,腳步頓了頓,對溫輕說:“等我回來。”

“別給他們開門。”

溫輕點點頭,心想,打死他也不開門。

司空一走,他立馬鎖上了門。

溫輕坐到床角,總覺得不對勁,李思文是和周州一起離開的。

周州需要李思文的一票,不可能對李思文做什麽。

除非……

溫輕心裏咯噔一下,連忙跳下床,想去找司空。

握住門把手的下一秒,門突然咚咚兩聲。

溫輕嚇得往後退了兩步,磕磕絆絆地問:“誰、誰在外麵?”

“輕輕,是我呀。”

門外響起周州笑嘻嘻的聲音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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