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閔成啊，人是很奇怪的動物，有些你甚至沒有記憶的幼年或者童年時光，會影響你現在的行為，而有些讓你求之而不得的人或事，會讓現在的你傾儘所有。”</p>

“真的？”</p>

麵對戚遠山話，蕭閔成隻是不屑，他有自己的做事準則和哲學，他覺得這一套是為弱者開脫的謊言而已，強者，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束縛和困擾。</p>

戚遠山知道徒弟的秉性，沒有講大道理，隻是淡淡然地舉了個例子道，“曹孟德攻破下邳城時，朝著陳宮喊了三聲‘公台’，你猜，陳宮要是回頭，他會在曹魏是什麼地位？”</p>

蕭閔成自負地輕蔑一笑道，“我蕭閔成可沒有那麼多愁善感，我再重申一次，這些，都隻是弱者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，就像是......潘雅真，當初你離開她，不也是因為她是弱者嗎？”</p>

戚遠山笑而不答，他離開潘雅真並非是因為潘雅真是什麼弱者，相反，這個女人強得可怕，隻是，她身中極其邪祟的巫術，解是解不掉的，所以，隻能為她尋找了乾光，讓她能活下來，然後選擇離開。</p>

沒想到，乾光居然被李大柱拿走了，今後會發生什麼事，讓他越發感興趣了。</p>

見師父不回答，蕭閔成便轉移了話題道，“既然李大柱已經成了，那麼咱們隻需要摘桃，坐享其成就行了，不過話說回來，魅影他能成功？”</p>

戚遠山很肯定地答複道，“侵入心智，潛入夢境，製造心魔，攻擊回憶，這些都是魅影的專長，他會比李大柱做得更好。”</p>
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蕭閔成重新端起了酒杯，悠然自得地品了起來。</p>

似乎又想到了什麼，他再度問道，“師父，魅影......有沒有可能失手？我的意思是......被李大柱發現。”</p>

“絕無可能，他能跟世間的一切陰影融為一體，哪怕是最卓絕的瞳術，也不可能發現他，就算......李大柱真能發現了他，也不能拿他怎麼樣，彆忘了，他是不死之身。”</p>

戚遠山對於魅影極有信心，很是自信，甚至自負地回答道。</p>

“要不是隻能一輩子待在陰影裡，我倒是想嘗試一下不死之身。”蕭閔成嘴角勾起了遺憾的弧度。</p>

“沒有彆的事，我就先去休息了，最遲後天，就能收到好消息。”戚遠山說著，就轉身離開。</p>

剛走了兩步，卻聽身後的蕭閔成忽然開口問道，“師父，李大柱真的有可能是龍皇？”</p>

戚遠山站在原地沒有動，也沒有吭聲。</p>

就那麼一瞬的時間，蕭閔成還以為他已經走了，可是下一秒，他猛地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氣息，陡然回頭，赫然隻見戚遠山默默地站在原地。</p>

巨大落地窗外輝煌的燈火，卻偏偏在這個時刻，反襯出了戚遠山背影的深沉，他像是站在光明和黑暗的交彙處。</p>

霎那間，蕭閔成再度意識到了眼前這個打扮怪異的男人，他，不僅是自己的師父，更是天地間唯一的——仙人！</p>

好一會。</p>

才聽得戚遠山說道，“他若為龍皇，我便是屠龍之刀！”</p>

扔下一句話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</p>

看著師父的身影徹底沒入黑暗之中，蕭閔成嘴角咧開了一個笑容，自言道，“那我是什麼？”</p>

這個問題自言問出之後，立刻就在心裡有了答案，得意地冷笑一聲，竟脫口而出，“你為屠龍之刀，我便是誅仙之劍！”</p>

他猶記得，當初引以為傲的一戰，自己潛行進了烏龍山，單槍匹馬地誅殺掉了即將成仙的敬長生。</p>

哼，什麼玄武朱雀白虎，什麼龍皇龍妃巫後，我要讓你們死，你統統都得死。</p>

師父啊師父，你就是太迂腐，什麼定數，什麼天數，算個屁算，直接全部弄死不就行了嗎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