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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您瞧瞧,我方才可有說錯?您是該好生管管府裡了,一個個都這樣沒規矩!”
看著裴羨人走沒影了,裴芙這才敢小聲開口抱怨。
“羨兒的話,你便過耳既忘?”裴西嶺反問她。
裴芙有些不忿,但到底不敢再說什麼。
“你此番回來,究竟所謂何事?”
裴芙還想再扯感情那一套,不過在麵對裴西嶺如有實質的眼神後,便泄了氣,如實道:“是……是夫君調任的事,大哥也知通州那地方不甚富裕,夫君官職也算不得多高,他分明才德兼備卻始終壯誌難酬,到底意難平。”
當年迷得裴芙一見傾心再見定情的探花郎名叫潘城。
寒門出身能一路高中探花也算十分出色了,此人才學也有,可某些時候某些想法卻過於異想天開,簡稱隻會紙上談兵,且自見識了京城繁華後他也漸漸歪了心思,一心隻想著鑽營上進,將自己讀書時那點淩雲之誌拋去了天邊。
後來偶然認識了侯府千金裴芙,更是憑著一副好相貌將前者迷得昏頭,以死相逼下嫁。
潘城也因此一躍成為平陽侯府的乘龍快婿,順利達成了階級跨越。
隻是裴芙沒腦子不代表平陽侯府的人都沒腦子,便是簡單如二老爺都沒被他的花言巧語騙過去,全府上下就一個意思——娶他們的千金可以,隻要聽話,榮華富貴管夠,但加官進爵免談。
潘城的資質也實在有限,便是這些年裴西嶺也算提攜照顧,他也隻堪堪到五品通州同知。
潘城原想靠著大舅子還能更進一步,不過大概先前裴西嶺假死一事也嚇著了他,生怕金大腿哪天又一個不慎沒了,連累他不得寸進。
平陽侯府的人脈關係,潘城眼饞很久了。
於是本著能榨多少是多少的想法,他當即便叫媳婦孩子上京,攀裙帶關係來了。
滅圖爾這樣的功勞也不是隨時隨地就能遇到的,不趁著此時東風更待何時?
此時,裴西嶺聞言也沒露出什麼異樣,畢竟這些年妹妹妹夫回回聯絡,不是要前程就是要錢程,他早有了心理準備。
“通州距京城並不遠,不算富庶也隻是相比江南而言,外任五品已不算低位,以妹夫的才能,五品已是極限。”再高就要出事了。
腦子配不上實力和地位,帶來的隻會是災難。
裴芙卻聽不得這話:“大哥此言,莫不是看不上夫君?”
裴西嶺淡淡回看她。
他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嗎?
裴芙皺眉開口:“夫君身懷大才,隻是懷才不遇不能一展抱負罷了,大哥是武將,自然不懂文臣間的波詭雲譎和暗流湧動,這許多年,夫君不知被使了多少絆子,受了多少白眼。”大抵是越說越憤慨,她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,“通州是還行,可有慶華大長公主在那處如山一般壓著,通州皆都是她家兒郎們畢露鋒芒,哪裡輪得到旁人出頭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