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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側妃沒有察覺到琳娜的眼神,溫聲請眾人入席。
琳娜也學了些大齊禮儀,知道這時候不能給主人家麵上難看,便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,與眾人一起入座。
因為事先並沒有安排琳娜的位子,孟側妃急忙叫下麵人將八皇子府的席位加了回來,叫琳娜落座。
在場都是善於交際的人精,雖然方才氣氛不大好,可三言兩語就被她們扭轉了過來,一時間也算其樂融融。
不知今日是誰安排的座位,趙瑾同周夫人座位相鄰。
她也正好能幫傻兒子解釋幾句:“說救命之恩卻也算不上,不過是她一廂情願,州哥兒是最專一不過的孩子了。”
周夫人一笑:“我自然知道,這孩子就不是那些個花花腸子的。”當初她不就看準了這一點麼。
要麼說是母女呢,她與周念慈想法不謀而合——總不能因為蒼蠅多就否定自己的花。
見狀,趙瑾也笑了。
“聽說琳娜姑娘是追隨平陽侯世子回的京城?”定南伯夫人的話叫所有人都止了聲音,好奇而八卦的眼神也頻頻往琳娜和趙瑾一家子身上掃。
趙瑾笑意落了下來。
琳娜坦蕩開口:“正是,承州哥哥對我有救命之恩,他雖施恩不望報,我卻不能什麼都不做,正好我愛慕於他,以身相許再合適不過。”
這說辭又成功叫周念慈身上落下了不少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目光。
周念慈不予理會,始終淡定喝茶。
趙瑾淡淡開口:“我兒已有婚約,即將成婚,也無意納妾。”
琳娜急了,立即開口:“這是承州哥哥的事,怎可由夫人一人決定?”
定南伯夫人忽地嗤笑一聲:“上趕著做妾?圖爾真是好教養!”
她固然看不順眼平陽侯府,可那隻因為立場不同,琳娜這做派她卻是實實在在瞧不上的。
“做妾又如何?”琳娜反駁道,“在座諸位都是正妻,卻又有幾人得了夫君真心?”她明顯是做過功課的。
這一句話成功叫不少人臉色難看下來。
想是被刺激到了,定南伯夫人不帶腦子的話瞬間脫口而出:“不論情愛,隻論事實,能上趕著嫁與平陽侯之子,琳娜姑娘又有幾分氣性與骨氣?”
“你這話不對。”琳娜直直看著她,“兩國交戰,最終決定和下令的是皇帝,若以你之言而論,我仇人合該是大齊皇帝,而我五姐姐都能嫁與八皇子,與皇室和睦而處,我嫁平陽侯之子又為何不可?”
她話音尚未落下,眾人就變了臉色。
定南伯夫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,更被她直白而不加遮掩的話嚇了一跳,甚至都沒敢回她。
“砰——”
趙瑾重重放下茶杯,冷冷看向這兩人:“兩位有話直說,卻未免怨氣太過,遙指禦前,還拿我平陽侯府做筏子,究竟是對皇上不滿還是當誰泥捏的性子,任你們影射羞辱?!”
聞言,定南伯夫人立即對皇宮方向跪下行了大禮,臉色蒼白之餘也有些不自在:“夫人說得哪裡話,咱們沒有半分對皇上不敬的意思,對平陽侯府的不滿也無從說起,方才話趕話,有言語不當之處,我向夫人賠個不是,還望夫人海涵。”
趙瑾沒接茬,定南伯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,卻沒再說什麼。
她也沒想到琳娜那麼虎,竟就敢當眾說出這等要命話。
琳娜情商不夠,也不知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,不過見趙瑾發了脾氣,定南伯夫人反應還這麼大,看在裴承州的麵上,她也準備低個頭道個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