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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差不多吧。”趙瑾回道,“蔣政與慶華大長公主一家關係不過爾爾,不過後者兒女們卻不願與這個官至二品的同族兄弟淡了往來,半年前更是舉家來了一回化寧,陳沐便是在那時攀上的蔣家。”
蔣家想要往上走,僅靠一個慶華大長公主尊貴有餘,卻權勢不足,加之當初後者為避先帝兄弟幾個奪嫡爭鋒,刻意挑選下嫁的蔣氏也隻是個普通世族,勝在中立可明哲保身,但弊端也很明顯——權勢不多,能人後輩也不多,要想往上走難上加難。
慶華長公主自己大抵也明白不能既要還要,所以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通州,以她大長公主的身份,那邊隻有供著她的份兒。
但她的子孫們卻並不安於現狀。
身為大長公主之後,身上流淌著皇家血脈,見識過慶華大長公主是如何尊貴不凡,他們又豈會甘心平庸度日?
再有柔嘉長公主這個禦前紅人對比在前——杜琦玩世不恭,卻僅憑投了個好胎就能在京城那樣的地界招貓逗狗橫行霸道,與一眾皇子世子一同長大,日日快活……
同為公主子女,蔣家後輩卻隻能蝸居通州,被京城遺忘,他們怎能不羨慕嫉妒?
且慶華大長公主年事已高,在她沒了後,已經在皇帝跟前掛不上號的蔣家此後又能得皇帝幾分惦念關照?
“原是如此。”聽完了蔣家的二三事,趙永陽疑惑道,“他們想往上走無可厚非,隻是為何一定要同長公主過不去?”
這點趙瑾也沒想明白:“大約是心裡不平衡,想挑些事?”但蔣家人不至於這麼傻吧?
鑽營都沒搞明白就先得罪一個人脈權勢都不差的長公主?
“你們大抵不知,本宮那位姑母啊,膽小怕事是真,虛榮勢利也是真。”柔嘉長公主悠悠走了過來,一邊嫌棄地躲著地上的血跡,一邊開口,“臉麵在她那裡勝過一切,隨著年歲越長,輩分越高,長幼尊卑便被她掛在了嘴邊,妄想端著長輩姿態得幾分臉麵。”
趙瑾順著猜測:“所以她放縱陳沐對長公主的產業大肆打壓,是打著以長輩名義叫長公主吃個悶虧的意思?”
“不無可能。”柔嘉長公主道。
她雖也是多年未見那位姑母,但人的性格再變也變不到哪兒去。
近些年隨著宗室長輩們一一離世,建文帝對尚在人世的幾位都愈發寬容了許多,尤其是成王和慶華大長公主這兩個血脈最近的,更直接間接得了不少帝王恩澤。
大抵是這樣的態度叫慶華大長公主生了錯覺,這才被自己兒孫們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心,打算摻和一回渾水。
而柔嘉長公主也確定,若她依舊拎不清,對著那幾位皇子甚至建文帝依舊是這般長輩姿態,那蔣氏就真的要完了。
趙永陽也搖頭歎息:“蔣氏在通州,一個化寧的陳沐都能叫他們接下投誠,瞧著竟有些饑不擇食之態。”
“先出去。”柔嘉長公主很嫌棄陳沐的血。
趙瑾一邊隨她往外走,一邊回了趙永陽的話:“送上門來的錢袋子誰會拒絕?陳家資產之豐厚,可令人側目啊。”
那可足夠支撐北疆將士們三年軍餉糧草啊……
彆說慶華大長公主,便是她都忍不住動心,甚至不惜千裡而來。
趙永陽點了點頭:“若如此便也不奇怪了,他們要往上鑽營,錢財必不可少。”甚至可以說是燒錢。
柔嘉長公主現在很嫌棄這個院子,直接叫郝掌櫃給她換了個院子。
趙瑾兩人也隨她去了新院子,聽著外頭的消息。
陳沐滿身是血的直接被抬出了迎客居,許多關注著動向的人第一時間就得了消息,也確定了柔嘉長公主是要開始動真格的了,一時間化寧官場氣氛都緊張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