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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瑾出宮後沒多久,建文帝就帶著百官從京郊回來了。
裴西嶺和裴承允也回了府裡。
“如何?”趙瑾問。
“自是極好。”裴西嶺臉上笑意極濃,看向趙瑾的眼神更是柔和得不可思議,“馬鈴薯當真能畝產千斤,甚至六皇子叫人後頭種植的那一批已經將近三千斤,且經過老農和太醫們幾番測驗肯定,完全肯定了馬鈴薯之效用,當今極高興,立時就命下頭著手深入研究馬鈴薯,也準備推及民間。”
趙瑾笑盈盈道:“那便不止北疆將士得利,百姓也能多個飽腹之物,或許還能多個進項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裴西嶺握著她的手,語氣鄭重,“多虧你——”
“多虧六殿下獻上,方有今日利國利民之祥瑞。”趙瑾笑著打斷他的話。
裴西嶺立即改口:“你說的是,六殿下實在功不可沒。”
趙瑾笑眯眯點頭。
見他們說完,裴承允這才道:“六殿下莊子裡成熟的馬鈴薯已過萬斤,雖說可久放,但北疆到底離得遠,想來運送馬鈴薯就在這兩日了。”
“當今可有人選?”趙瑾問。
“二皇子有提及,但當今暫時並未定下人選。”
“二皇子可真積極。”裴羨道。
周念慈笑了笑:“六皇子出儘風頭,他能不急麼?獻祥瑞沒他的份兒,運送祥瑞總要分一杯羹,沾些功勞和福氣。”
“他當然要抖起來,定南伯不就是最好的人選麼?”趙瑾道,“六皇子勢力不小,可門下得用的武將要麼外放要麼撐不起運送馬鈴薯與軍餉之事,放眼朝中,可堪大用又有時間離京的頭一個就是定南伯。”
年前封朝前,戶部就已將北疆將士們的軍餉清點完畢,這回運送馬鈴薯,自然可順勢運送軍餉糧餉到北疆,因此人選就更要慎之又慎。
如裴西嶺、封磊這種明麵上沒有站隊的運送是更適合,但他們無一不是身居要任,無法輕易離京。
而定南伯在兵部掛職,但並非不可或缺,論能力論身份他都是不二人選。
若不考慮黨派之爭,他的確最適合。
也正因如此,不得不叫人覺得憋屈。
趙瑾話落,幾人也沉默一瞬,無可反駁。
“北疆將士艱難,我等身處盛京得他們庇護之人,自該以他們為先,首要確保馬鈴薯和軍餉能安然且無損地到他們手裡,黨派之爭反而要往後靠。”裴承允道,“當今也應是如此想法。”
六皇子功勞最大,可轉眼就要眼睜睜將功勞給政敵嘴裡喂,任誰都很難咽下這口氣吧。
但隻能大局為重。
裴西嶺倒還算平靜:“該是六皇子的功勞,誰也搶不走,二皇子與定南伯得到的也不過蠅頭小利罷了。”
趙瑾嘴角一抽。
這麼凡爾賽的話,說出去要挨打的!
雖然他可能是真沒將這點功勞放在心上,可但凡出去問問哪個武將,甚至文官若有兩把刷子,說不定都要去爭上一爭。
裴羨歎氣:“便宜他了。”
經過趙沁和那定南伯府二公子的事,她對定南伯愈發沒有好感。
周念慈還想說什麼,但看到進門的如意和糕糕,還是沒開口。
有些話可不能叫不知事的孩子聽到。
“母親,你們在聊什麼呢?”如意走到她身邊挨著她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