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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,趙瑾在回了齋院後,也問起了武燕:“孝純縣主的傷勢如何?”
武燕輕聲回道:“孝純縣主傷勢尚可,隻是皮外傷,多養養便無礙,隻是那傷上的毒……實在霸道且罕見,奴婢才疏學淺,隻恐沒有十分自信可解。”
“那太醫呢?”
“太醫也很難辦,隻怕也擔保不得。”
“這樣麼……”趙瑾若有所思。
裴羨問道:“得知箭上有毒時,孝純縣主是何反應?”
武燕回想了一下,道:“縣主醫術精湛,想是早就察覺到了,故而在看到傷口泛黑時並無異樣,隻是在把過脈後才變了臉色,但她未曾開口,奴婢也並不知她究竟能不能解毒。”
“就算她能解,這會兒也不會直言相告。”趙瑾接話道。
救命之恩的對象已經從皇後成了侍衛,若連身上的毒都沒了威脅,她也就白傷這一回了。
“母親覺得是她自導自演?”裴羨問道。
“說不好。”趙瑾搖了搖頭,“就算不是自導自演,也絕與她脫不開乾係。”
倒不是孝純縣主哪裡露出了破綻,恰恰相反的是她太無辜了,無辜到一點異常陰暗都找不到。
而反推過今日經過的話,她的做法其實也不難理解。
——皇後身邊本就有無數侍衛保護,能容她施展身手的地方大受限製。
而大家也都清楚,即便沒有她,皇後也不會出事,所以她聰明的沒有以救命之恩強行綁定皇後,反而以退為進,自己主動將救命之恩推給侍衛,撇開了皇後的關係。
還說了那樣冠冕堂皇的一番話,直接得了眾人更多的敬重和包容,也得了皇後的好感。
聽完她的分析,裴羨也點了點頭:“我也如此想,且無論今日是她自導自演,還是與虎謀皮,我們也不該坐以待斃了。”
說到這裡,她歎了口氣:“我當真不願與她為敵,隻可惜她不改誌向……”
趙瑾看了她一眼:“你想清楚便好。”
裴羨沉默片刻才道:“我本無意對她如何,隻是奪嫡之爭分毫不容錯,父親母親、乾娘還有哥哥嫂嫂們都已經卷入其中,更不能輕忽大意,我對六皇子無意,但約定就是約定,六皇子妃之位……和日後的位子,無論是為了你們,還是為了我自己,我都必須拿到手。”她不會再心軟了。
先前因著安遠伯府,他們與孝純縣主總算是暫時性同盟,她又與後者當真處出了些感情,所以彼此心知肚明著沒有動手。
而近來……先是慶華大長公主複位,再是孝純縣主今日為皇後擋刀,她若再無應對,便當真要落於人後了。
聽到她這番話,趙瑾也沒再多說什麼。
她對孝純縣主始終保持放任姿態。
因為有真正的敵人在前,她暫時沒想著要對她如何。
——不是她自大,而是一個孝純縣主再加慶華大長公主府,實在不夠看的,平陽侯府穩穩能壓得住,若動起真格來,對麵是穩輸的。
加之有二皇子虎視眈眈,她覺得暫時沒必要將時間和精力耗費在與孝純縣主鬥法上。
不值當。
不過裴羨下定了決心,她當然也不會反對。
且孝純縣主手伸得太長了——今日之事便是沒二皇子的摻和,也絕對有旁的勢力摻和,趙瑾更不能忍的是她將皇後也卷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