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[]
大抵因為屈學士被查出了這一遭,外頭人漸漸傾向於真正科舉舞弊的是他,而非承恩公與裴西嶺。
畢竟屈學士從前名聲與聲望雖都不錯,但大多是在朝堂文官之間,百姓們聽得不多,而裴西嶺卻是實實在在被稱為大齊戰神的,在民間聲望更高,隻瞧當初他“戰死”之際,不少百姓扶棺相送便知。
而承恩公比不得他名聲與聲望,在文人間卻並不輸於屈學士,加之後者如今聲名狼藉,全家被大理寺上門調查,媳婦兒更已經被判了秋後問斬。
在他劣跡斑斑又被查出了證據的前提下,承恩公與裴西嶺便被更多人認為是因他栽贓陷害而來。
事實上也沒說錯。
韓文彥還真沒冤枉他,屈學士找過他為真,給的信物也是真,甚至春闈考題就是被禮部左侍郎透給他的。
二皇子不知有沒有過逼宮的打算,但他的確是沒放棄過拉攏封磊。
封磊與親弟弟感情不好不親近,他就另辟蹊徑找堂弟,尤其韓文彥的父母曾照拂過封磊,後者去參軍都是韓文彥父親派人安排的,這樣的堂弟自然比親弟弟更有拉攏價值。
趙瑾知道內情時還隨口誇了句二皇子:“當初的八皇子就知道往韓氏三房使勁兒,也不瞧瞧封磊待不待見那一家子,沒腦子就是沒腦子。”
“六皇子倒是收了韓氏三房,卻不怎麼沾染。”裴羨也有些奇怪,“不過這韓氏三房也就那樣,沒了封磊什麼也不是,六皇子若看得透那一家人間的關係,當初怎會收了韓氏三房?反倒要叫封磊心裡膈應。”
趙瑾隱約猜到了些:“或許不是他自願也未可知。”
裴羨看了她一眼,也沒再說什麼。
一旁的周念慈笑著開口:“今兒可是好日子,姨外祖父洗清冤屈,我備好了賀禮,母親瞧瞧?”
她將禮單遞給趙瑾。
趙瑾笑道:“你做事我有什麼不放心的?不過今兒高興,叫膳房多備些酒菜,你父親也該回來了,算是給他接風洗塵。”
周念慈含笑應是。
不得不說,屈三這人當真玲瓏心,躲在屈府卻將外頭鬨了個天翻地覆——繼屈學士書房的春闈考題之後,刑部順藤摸瓜便“查”出了屈學士陷害承恩公的證據。
都沒用得上六皇子的人發力的,屈三直接將證據挑到了刑部跟前。
屈學士做事謹慎,但百密終有一疏,一旦撕開個口子,順藤摸瓜查到真相是遲早的事。
他偽造契約、派人聯絡那幾個舉子的事很快就被查到端倪。
那幾個舉子都沒見過真正賣給他們考題的人,聯絡他們的人怎麼說,他們就怎麼信,刻意露出的一些細節更是叫他們深信不疑,所以當初任刑部如何審問都隻得出個承恩公的答案。
而如今屈學士被查出證據,帶著答案摸過程就更簡單,當初聯絡舉子的人重新被提審,後者雖依舊緊咬承恩公不放,但刑部發力之下,到底是從他們關係網下手,查到了些屈學士相關的東西。
拔出蘿卜帶出泥,屈學士陷害承恩公一事徹底兜不住。
承恩公得以洗清冤屈,清名猶存。
在此前提之下,本沒被定罪的裴西嶺自然也清白了——無論是舉子還是旁的“證人”,證詞都不可信,且刑部已經順著屈學士查到禮部左侍郎身上了。
這才是真正透出春闈考題的人。
趙瑾也總算放下些心,如今形勢一片大好,屈學士爬不起來了。
再說科舉舞弊這樣的事單單屈學士與禮部左侍郎兩個是兜不住的,刑部深查之下,參與其中的二皇子黨一個都逃不掉,二皇子損失慘重是必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