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驚棠,你不要為了那一點過往恩怨就棄她人性命於不顧。”
他說的襟懷坦蕩,私心卻全在她人。
我抿唇不語,無法言喻的失望湧上心頭。
掌心幾乎要被攥出血來,才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:“好。”
江羽擰緊的劍眉這才終於舒展,向我言謝。
我從內室取來盛有雪參的木匣給他,難言的酸澀和痛楚交織在心。
雪參若被取走,明心丹從此無解。
哪怕是我日後想反悔,也沒有機會了。
我咽下心中苦澀,捏緊匣子最後問了一句:“國師大人,這雪參世間僅此一株,你可想好了?”
江羽接過木匣的手一頓,似乎是被我冷淡的稱呼刺到。
可轉瞬,那雙眸子又冰冷如墨,不見半點波瀾。
“小師妹痊愈後,我定會回觀裡為你供一盞長明燈,祈佑你平安長樂。”
隨後拿著那雪參,匆匆離去。
他以為我忘記了所有。
但我看著他的背影,月色下形影綽綽又與從前重疊。
半年前,我因為小產後受了風寒高熱不退。
江羽就去院外雪地裡,凍到渾身冰涼發顫再進屋抱著我,給我降溫:
“這樣可會好受些?”
“彆擔心,我早已掐指為你算過,此次生病定然有驚無險。”
他說話的聲音都在抖,好似我是什麼易碎的珍寶。
明明他向來算無遺策,卦卦應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