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院子寂靜到淒冷。
以前江羽派專人養護,四季常開不敗的蓮池。
如今已經像是被遺忘了一般,儘數凋零,徒留枯敗蕭條之景。
一如現在的江羽與我的感情。
思及此,心頭蔓延的苦澀便如池底淤泥,沉悶地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我後知後覺想起來。
葉殊的病情究竟到了何等地步?
那雪參為何對她毫無效用?
我心中存疑,決定親自去看看葉殊的狀況。
不想走近葉殊的閨房,剛欲抬手叩門。
卻聽見門內傳來一句柔弱無骨的嬌吟:“師兄,我命不久矣,讓我真正成為你的女人罷……”
我如遭雷劈般佇立原地,腦中嗡鳴一片。
敲門的手滯在半空,始終落不下去。
心痛如絞間,我才發現自己竟連一個推門而入的身份都沒有。
房間內隨即傳來衣物摩挲聲,依稀夾雜著江羽不穩的呼吸。
江羽當初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,與葉殊隻是行表麵功夫。
結果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,與她行夫妻之實。
難怪,要喂我喝下忘記一切的符水。
這若是以前的我知曉了,眼裡隻怕容不得沙子。
裡麵嬌喘聲更甚,歡愉中又夾雜著些許痛苦。
我再沒勇氣聽下去,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。
可直到出了彆院,江羽的呼吸,葉殊的嬌嚀都仍猶在耳。
心底翻湧的情緒卻不知是悲是恨。
這一晚,伴隨著撕裂的頭痛和心口的窒息沉悶,我睜眼到天明。
不管灌下多少苦茶,都壓不下自心底湧上的那股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