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，就是因為臟所以才要擦的呀！”小女孩笑道，“等我擦完，你的臉就不臟啦！”

那燦爛的笑容，比孤兒院裏的花還要好看。

季書越怔怔地看著。

往常陽光落在身上的時候，身體雖然被曬暖了，但他感覺整個人還是冰冷的。但此時此刻，他感覺心頭浮起了許久都沒有過的溫暖，就連僵硬的四肢百骸都有了溫度。

這次，季書越沒有再躲閃了。

他不敢抬起眼睛，就用眼角餘光靜靜地看著小女孩給他擦臉。

或許，這會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場景了......

像這樣乾淨漂亮的小女孩，根本不會是孤兒院裏的人，他們的人生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。

這一麵，就是最後一麵，也會是唯一的一麵......

“擦好啦！你看，現在就不臟了！那個，我叫黎雪薇，你叫什麽呀？”

季書越抿了抿唇，心裏為即將到來的分別感到難過。

“我叫......季書越。”

“季書越......好好聽的名字哦！”麵前的小女孩彎起了眉眼，“我很喜歡你，我們做朋友吧！不許不答應！季書越，以後，我會再來找你的哦！今天就先這樣吧，拜拜！”

望著小女孩離去的歡快背影，季書越怔了許久，才回過神來。

“朋友......她還會再來找我嗎？”

原本難過的內心被歡愉填滿。

季書越望著小女孩留下的手帕，伸手撿了起來，珍而重之地將手帕疊好，放在了口袋裏。

......

“雪薇，你剛才表現得很不錯。媽媽叮囑你的那些，你全都做到了。”

離開孤兒院後，徐曼和黎雪薇走在回祁家的路上。

黎雪薇皺著眉頭，抱怨道：“媽媽，那個季書越太可怕了......我以後真的還要再見他嗎？”

那個叫季書越的不僅臟兮兮的，身上還很臭。而且，長得也沒有祁哥哥好看，眼神還陰沉沉的，看著怪嚇人的......

要不是媽媽讓她必須那麽做，她根本都不想靠近他！

等離開他的視線之後，她洗了好幾遍手呢！

真是可惜了她的那條手帕！

“沒錯，還要再見——”徐曼點了點頭，“而且，以後你們相處的時間會很長很長。”

聽到這話，黎雪薇很是沮喪。

“可是，媽媽，我不明白，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？那個叫季書越的，跟我們和祁家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呢？”

徐曼的眸光閃了閃。

“有關係的，這是我計劃當中的一部分，以後你就明白了。現在的祁敬非已經完全是個廢人了，而祁家繼承人的位置，總是要有人代替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