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宏明聲音平緩下來,神色也變得看不出情緒。
“用不著你來提醒。”他譏諷的說完,就像是無法再忍耐什麼,直接推開車門出去了。
腦海中牧宏明的話卻始終盤旋在他腦中,讓他煩悶又痛恨。
在他看來,牧宏明就是為了推脫自己的罪責,所以才會汙蔑母親。
他對秦桑的關切,也讓牧墨修心生恨意,這種情緒,免不了會殃及到秦桑身上。
可他又清晰的知道,罪不在秦桑,他不應該怪她。
這種矛盾的自我憎惡,讓牧墨修陷入了一種無限循環之中,無法走出。
他神色緊繃,額頭的青筋爆出,仿佛在極力隱忍著什麼。
周圍有經過的盛娛員工,目光疑惑的打量著他,有心想過來關切幾句,但看到牧墨修這幅可怕的神情和生人勿近的氣場,又無人敢真的接近。
察覺到自己情緒的不對,牧墨修很快拿出手機,撥了一個號碼出去,手肉眼可見的有些發抖。
……
晚上。
秦桑工作結束回到酒店,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客廳內看著電視。
雖然熒幕上的畫麵在動,她卻因為走神,一句話台詞也沒聽進去。
想到牧墨修的那條微博,不知怎麼的,她突然就想給他打個電話過去。
拿著手機猶豫半晌,最後秦桑還是咬咬牙,下定了決心,撥了他的號碼。
與此同時的另一邊,紀易年坐著電梯,來到了牧墨修的酒店公寓。
開門進去後,他就看到牧墨修坐在沙發上,不知在想著什麼。
電話鈴聲一直響著,那人毫不理會,卻又神色緊繃的厲害,顯然十分的矛盾。
紀易年清風般的嗓音輕緩的響起。
“不接?”
他不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誰,但能讓牧墨修這麼糾結矛盾的,定然是對他而言不一般的人。
牧墨修沒有回話,直到鈴聲結束,房間內恢複了平靜,他才仿佛鬆了口氣般,眼神閃爍的看著茶幾上的手機道:“秦桑打來的。”
紀易年意外的挑眉,“她的電話,還真是難得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牧墨修自嘲的一笑,後背舒適的倚靠著沙發,俊美無暇的臉上多了些厭世的頹喪。
“能不能說說,為什麼不想接她的電話?”
紀易年像是朋友間閒散的聊天般,在他身邊坐了下來。
……
紀易年站在落地窗邊,等到牧墨修的情緒平靜下來後,才開口道:“我想,最近你能彆見她,就彆見的好,試試看不要聯係,你現在的情況會不會有好轉。”
牧墨修低斂著纖長的眼睫,沒有說話,深沉的黑眸中,不知在沉思著什麼。
等到紀易年離開,他才重新拿起手機。
看著上麵的未接來電顯示,不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