蘆白盯著飛舞的床簾紗幔眨了眨眼。
方才是她眼花了?怎麼好似看見小姐床上有個男人?
“給我攔住他!”
沈拂煙驚怒的聲音從床簾後傳出。
她擰著眉,咬唇看向抱著自己的裴晏危。
方才蘆白推門的一瞬間,裴晏危便扛著她避進了重重紗幔之中。
誰能想到大半夜的,宣文央會突然闖來?
他不是躺在床上快死了嗎!
沈拂煙僵著身子,然而身後的裴晏危閒庭自若,甚至俯身掰過她的臉,在她唇上溫柔廝磨。
“都督……”
沈拂煙唇角擠出一絲哀求。
“怕什麼。”
裴晏危眼底滿是嗜殺之意。
“他敢闖進來,本督一刀了結了他!”
見沈拂煙的手瞬間收緊,裴晏危眼底寒意更深。
“怎麼?心疼?”
門外,宣文央在與丫鬟們拉扯。
帳內,沈拂煙被迫壓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中,粉腮掛淚。
“那種人渣哪裡值得都督動手,”她輕聲道,“不過是擔心都督因此被彈劾罷了。”
裴晏危聽了心情大好,愉悅地又俯下身:“就知你乖。”
宣文央仗著酒勁,到底還是闖了進來。
“沈拂煙!”他混不吝地嚷著,“我是你夫君,你為何不肯買人參救我?”
沈拂煙盯著賬外那影影綽綽的身影,身體有幾分緊繃。
“你喝醉了,彆來發酒瘋。”
她厭惡道。
“蘆白,送二爺回院。”
“我不回!”
宣文央將蘆白推得一個趔趄,想到大夫說自己傷了根本,以後子嗣艱難,恨不得將沈拂煙拖出來狠狠打一頓。
“你給我出來,躲在帳子裡乾什麼?背著我偷藏男人?嗯?”
他雙眼通紅,想到沈拂煙同彆人在一起的樣子,緊緊握住拳頭。
“生是宣家人,死是宣家鬼,你以為一味躲著便能了事?”
“宣文央,你若是還有一點心,便想想婚前對我發的誓,想想這三年我對你們宣家到底如何!”
沈拂煙無法,隻好拉著紗簾一角,露出自己的半張臉。
她話音未落,身形一僵,隻感覺身後有一雙炙熱手掌,正沿著腰身緩緩撫向身前的渾圓。
沈拂煙緊張地咽了咽口水,眼眶都被體內一股股的酥軟激紅了。
宣文央看見她那張臉,酒醒了一半。
再見到她泫然欲泣的眼神,頓時血液倒流,驚覺自己胡言亂語了一堆傻話。
“不是……拂煙,我剛才醉了。”
他企圖靠近了來摸她的臉,卻被沈拂煙厲聲喝止。
“你彆過來!”
她嗓音發著顫,右手無力地抓住裴晏危作亂大手,卻被他反手握住,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撫摸著,比做最親昵的事還要羞人半分。
宣文央沉著臉:“你我是有感情的,為何隻是納個賤妾,你便如此激烈反對?你還是我的妻、這相府的主母啊!”
“二爺說笑了,你愛納誰納誰。”
沈拂煙全副心思都在裴晏危與自己交握的手上,哪裡還有心思管宣文央說些情呀愛的,隻想趕緊打發他走。
“你大病未愈,還是早些回院歇息吧,在這裡耍酒瘋,難道沒想過我睡到一半被吵醒的感受?”
她語氣強硬,宣文央卻喜出望外:“你在關心我是不是?拂煙,你果然還是對我有感情的,今晚是我不對,我這就走,你好好休息。”
待他一走,沈拂煙即刻命蘆白出去關上門,這才羞惱地轉身盯著裴晏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