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然給醫生鞠了一躬,然後去了病房。
母親做了手術還沒有醒過來,施然就坐在一旁守著。
因為前麵做化療,母親的頭發早就沒有了,隨時都是戴著帽子。
醫生說,她病成這樣完全是拖成這樣的。
施然也知道,那個時候母親已經不舒服了,也檢查過,說是切掉的話,還可以活些年頭。
可是她不肯。
她說,女人怎麼可能沒有乳房呢?就算是死,也不能沒有。
施然那個時候是不能理解的,可她沒有辦法,因為她沒有錢。
再加上母親刻意隱瞞,沒讓她知道。
是後來確實是不切不行了,她才知道的。
施然知道,她不肯切還是為了姓施的。
她覺得切了之後,自己就不是個完整的女人了。
要是哪一天姓施的再回來見她,她該怎麼麵對他啊。
施然聽了她的話,當時都想罵她。
最後,還是算了。
人活著,心裡都有一個執念的。
姓施的那個負心漢,就是母親的執念。
就算是到現在這種地步,她也沒有忘記那個男人。
可惜,那個男人恐怕早就忘記有過她這麼一個女人了。
施然看著瘦得脫了相的母親,以前她覺得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。
現在,不好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