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上氣息被掠奪,陷入短暫的窒息,那隻卡在她腰間腕骨分明的手收得很緊,牢牢控住她的掙紮。
一分鐘不到,銀頂邁巴赫從那巨大的廣告牌下飛馳而過。
蕭衍鬆開了懷裡的人,從她身上鎮定自若的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,與此同時,安靜的車廂內“啪”一聲。
他右臉結實的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她瞪著他,耳根又燙又紅,快紅到了脖子。
她大罵:“流.氓!”
蕭衍不怒反笑,幽幽提醒她:“我是你未婚夫,親你是正常操作。”
“未婚夫就可以隨便強吻嗎?”
這話說的其實很沒有底氣,但她一向歪理多,梗著脖子說:“而且,我現在根本不記得你,我對你沒有感情,你這樣跟強.搶民女有什麼區彆……”
前麵開車的老鷹也聽見了爭吵,這巴掌打得夠響,夠……他.媽不要命的。
很快,他如願以償、理所當然的聽見了拉動套筒的機械聲。
嗯,該出人命了。
該說不說,這妞虎了點?
後座。
蕭衍把玩一把槍,眉眼漫不經心:“不給親?”
子彈“哢嚓”上膛的時候,嚴皓月感覺自己的脖子也被狠狠哢嚓了一下。
做點小生意的人,手裡會有槍嗎?
她瞳孔不自覺放大,後背發毛的厲害,肅然起敬。
特彆特彆識相的結束了喋喋不休。
小聲嗶嗶:“我是說……你看啊,你雖然是我的未婚夫,但我現在完全不記得你了,你親我,我也沒什麼感覺,你跟親木頭似的,有什麼意思?”
蕭衍冷冷看著她,手指靈活的將槍口隨意一轉,對準她。
男人輕輕挑眉:“沒感覺你臉紅?”
嚴皓月看著那槍口,倒抽口涼氣,俏麗明動的臉上堆著狗腿的笑:“我是說,下次你要親我的話,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呼,讓我有點心理準備。”
他一臉玩味的睨著她,反問:“讓你有心理準備扇我耳光?”
不不不,他有武器,他是老大。
她笑嘻嘻,狗腿的要死:“當然不,親我之前跟我打好招呼,這樣我才能更好的回應你,這種事,如果對方跟木頭似的一點回應都沒有,多沒勁啊!”
蕭衍靠坐在那兒,微微皺了下眉頭,似在思忖她這話的道理。
嚴皓月臉都快笑爛了,心裡瘋狂的MMP,如果可以的話,她現在想跳車!
她這未婚夫是哪路大佛!這麼嚇人!
好半晌,大佛慈悲為懷,應了一聲:“言之有理,你跟木頭似的,確實沒勁。”
皓月小心翼翼的把那對準她的槍口緩緩推回去。
她咧嘴,諂媚極了:“這玩意兒太危險了,小心走火,我要是掛了,你看你本來就父母雙亡,要是再失去我這個未婚妻,多可憐啊。我可不想把你一個人丟在這世上。”
蕭衍靜靜看她演,“這麼說,你打算陪我一輩子?”
她想也不想的就點頭,特彆的真誠:“當然,我不是你未婚妻嗎?以後我們還會結婚,還會生小孩……還要白頭偕老……我自然要陪你一輩子。”
她想留著小命活到七老八十!發髻斑白!
結婚?
生小孩?
白頭偕老?
一輩子?
這些詞彙,蕭衍還是頭一回聽說。
新鮮,新鮮極了。
像他這樣遊走在黑白之間刀口舔血的人,還有機會結婚生小孩?
他能活到現在,和他是孤家寡人無牽無掛有很大關係。
他沒有軟肋,手段夠狠,所以能活。
有一瞬間,他看她的眼神有抹異樣的深沉,但稍縱即逝,半真半假的說:“有些人,是沒有一輩子的。”
更沒有白頭。
因為大概率活不到白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