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特蘭大酒店門口,橫陳二十四具屍體。
就連蘇察這樣見慣大世麵的人,看見這般駭人景象,瞳孔亦是震了震:“媽的……還愣著乾什麼!趕緊把這些晦氣東西搬走!”
今晚還有大生意要做,現在還沒開張呢,先涼了半截。
一堆手下匆忙去挪屍體。
酒店門口豪車無數,引來一堆圍觀和尖叫,膽小的富商客戶已經溜走。
蘇察暴躁的擼著頭皮,火冒三丈,“一定是蕭衍!”
銀頂邁巴赫穩穩停在酒店門口。
後座男人氣定神閒的下了車,目光輕慢的掃過去:“蘇老板叫我呢?”
他受邀來參加蘇家的拍賣會,穿著隨意,領帶也不打一個,黑色的綢質襯衫扣子開著三顆,勁瘦結實的胸膛肌肉若隱若現,冷白突出的喉結和鎖骨上還刮著幾道曖昧紅痕,輕佻又極具張力。
懶懶散散的往那兒一站,槍都沒拔,那張邪肆俊美的臉上還噙著一縷和善笑意,卻壓迫十足。
“蘇老板怎麼這個表情,這大禮不喜歡?”
蘇察被氣個半死,吸氣,吐氣,火氣壓了一小半:“蕭衍你故意的吧!送我二十四具屍體什麼意思?存心找我晦氣!”
他挑眉,點了根煙,悠悠開口:“蘇老板這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這二十四個狙擊手為蘇老板做事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死外邊孤魂野鬼的飄著那也是蘇老板的心腹。我費了好大力氣,幫蘇老板把人一個個找回來,還全須全尾著呢,沒少條胳膊少條腿
這麼說,他還要謝謝他不成?
蘇察氣笑了:“蕭衍,你少血口噴人,暗殺你的不是我!你仇家多著呢,彆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!”
蕭衍也笑,沒反駁,隻說:“也行,那就等昂督查來了,讓他給我好好查查,這二十四個狙擊手到底是誰的人
那邊,二十四具屍體收拾乾淨,酒店門口恢複平靜,但客人跑了一半,氣的蘇察腮幫子咬的一鼓一鼓。
“你嚇跑我的客人這事兒怎麼算!”
“待會兒有相中的,多拍幾個給蘇老板捧捧場就是
他頓了下,眸光一凜,嗓音依舊不鹹不淡的,“不過這二十四個狙擊手要真是蘇老板的人,我請你吃子彈
蘇察一怔,“今晚昂督查在,蕭衍,你敢亂來?”
蕭衍帶著老鷹和葉小五路過蘇察身側,伸手按按他的肩,腔調玩味:“開個玩笑,彆太緊張
也是,他就帶了兩個人,那個葉小五絲毫沒有戰鬥力,在他的場子,他怕個der!
蘇察將西服外套一正,前一秒還臭著臉,半路遇到貴客,立刻笑意逢迎。
進了拍賣會現場。
蕭衍坐在貴賓席位,葉小五坐在他身邊東張西望,臉上憋屈。
蕭衍側眸看她,“你乾什麼?”
“我……我尿急,能去個洗手間嗎?”
她雙腿夾得緊緊,臉上憋紅,不像裝的。
蕭衍倒也不是完全沒人性,手一擺,鬆了口。
她麻溜跑去洗手間的方向,蕭衍盯著她背影,吩咐老鷹:“跟上去看看她搞什麼鬼
葉小五剛走到洗手間門口,撞上一個身穿製服的中年男人,看起來麵目慈善正義,是這裡的警.察。
她眼神一亮,壓低聲音說:“警.察大哥,我遇到麻煩了,能幫幫我嗎?”
那人倒沒拒絕,象征性詢問了一句:“遇到什麼麻煩了?”
“我被人抓來這裡限製了人身自由,還被強了,我要報案,你能帶我去署做筆錄嗎?”
隻要進了局子,應該就安全了,蕭衍總不至於能去局子搶人。
屆時,她隻要讓署的人聯係上國的大使館,確定身份,她就能逃離蕭衍的魔爪了。
昂山此刻正有要事要談,哪有空搭理她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,擺擺手:“署就在岔路口16號,你自己過去報案就是
對方揮揮衣袖,不耐煩的走了,不大搭理她。
葉小五上完洗手間,垂頭耷腦的回來,剛落座,還沒看清形勢,身旁蕭衍就笑著說:“聽說你要舉報我?昂督查在這兒,你要舉報我什麼?”
她心跳一緊。
剛才在洗手間門口遇到的那個官,竟是他們口中的昂山。
昂山和蕭衍似乎很熟,拿出煙盒遞過來一根煙,看了葉小五一眼,笑說:“蘇察說你不喜歡女人,看來是真的!這小兄弟抽不抽煙,來一根?”
昂山又遞了根煙給葉小五。
葉小五連忙擺手,嚇得額頭直冒冷汗,“不抽不抽
昂山還頗有耐心的勸了葉小五一番:“跟著蕭老板有什麼不好,是不給你吃了還是不給你喝了,還是讓你住狗窩了?蕭老板要是這麼摳門,你來找我,我給你講講他
蕭衍夾著煙的手攬上葉小五的肩,一副浪.蕩隨便玩玩的樣子,“她啊,不聽話,不過等她哪天聽話了,我也不好這口了
她微怔,眼角餘光瞥他側臉。
他說的是真的?
昂山似是信了,笑了幾聲:“搞了半天,你喜歡難以馴服的,改天讓蘇察選一些這樣的給你送過去不就得了
短短數句,葉小五背脊發寒,直咽唾沫,總算是看清了,南洋的察黑吃黑,和他們是一丘之貉。
他們坐在高台上言笑晏晏,香煙半截還沒燃儘,三言兩語便談完一個大生意,但這隻是開胃菜,昂山要的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