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幾天，省裡的評選公示結束，準備召開頒獎大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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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上派出吳秘書隨行，市裡則派出了邱元江，陳牧獲得兩大秘書隨行，堪稱陣容豪華，擁有左右護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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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穆齊市，兩大秘書同時出動，外出拜訪各式領導，隻有陳牧這個獲獎人坐鎮中軍，呆在招待所的房間裡玩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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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現在在穆齊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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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上，女醫生突然發來微信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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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回了一個：“對呀，我現在已經在穆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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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醫生又問：“那你什麼時候回x市？我已經在國內了，什麼時候能見到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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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：“明天頒獎結束，我就會回x市，你在哪兒？你回加油站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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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醫生：“唉，那沒辦法了，我還不能回去，過兩天有事要到京城走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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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：“什麼事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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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醫生沒回答，倒是說：“我很想你呀，唔，我在巴萊給你買禮物了，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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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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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（皺眉表情）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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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就沒驚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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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，那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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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微停頓了一下，女醫生又說：“我看到你們牧雅林業在網上被人抹黑的事情了，你生氣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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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實話實說：“當然啊，氣得都想打死寫文章的那個家夥了……可惜我們國家殺人犯法，想想還是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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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，我會幫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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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幫我？幫我打死那個家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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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過幾天你就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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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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頒獎當天，陳牧早早就穿著一身比較正式的打扮，在兩大護法的開路下，走進一個大型的會議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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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裡的規格就是比市裡的高，這個會議中心宏偉氣派，人在其中，心境立即會不由自主的變得肅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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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參加頒獎大會的人很多，整個會議中心據說超過一千個坐席，全都坐滿了，陳牧和邱元江、吳秘書坐在第三排，非常靠近主席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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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這麼乾坐著不舒服，反正陳牧覺得自己應該去一趟廁所，就一個人溜達著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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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手間的環境特彆清幽雅致，進入其中一格，關上門，周圍一點異味都沒有，倒是有那麼點淡淡香氣，整體體驗真的很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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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剛坐下來，一邊思考人生，一邊辦大事，突然聽見外頭洗手間的大門被推開，陸續有幾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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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知道最近我們這兒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情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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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一個人一邊行入，一邊說著話兒，嗓門比較尖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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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個稍粗豪一點的嗓子說道：“你說的是那個什麼牧雅林業專利侵權的事情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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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細嗓門說：“當然是這個啊，最近還有什麼比這事兒更火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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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一個沙啞的聲音說：“我也看了網上的那幾篇文章，正覺得好奇呢，你說那個牧雅林業究竟是什麼來頭？事情都鬨這麼大了，也沒見把它從公示名單中拿下來，這說明有人挺它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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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知道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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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細嗓門壓低了一點聲音：“我聽說牧雅林業這一次評上了，也要來參加頒獎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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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啞的聲音也說：“所以我覺得這事兒沒完，就算把獎拿回去了，人家還在網路上繼續質疑，反而把事情搞得越來越大了……嘿，要是我啊，我就算了，老老實實賺錢數錢多好啊，自己底子不乾淨，何必出這個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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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豪嗓子的主人顯然比較沉穩一點，說道：“沒你們說得這麼黑吧，我看人家敢光明正大的來領獎，就說明行得正坐得直，網上那些東西怕不是胡說八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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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細嗓門沒好氣的說：“怎麼可能是胡說八道，他們牧雅林業有本事把證據拿出來，自證清白啊，這種事情就叫做空穴來風，未必無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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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豪嗓子的主人還是比較講道理的，又說：“你也是司法口的人，從來說的都是證明有罪的，哪有讓人證明自己無罪的，這不是扯淡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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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啞的聲音說：“你倆就彆自己在這兒爭了，這事兒和你們有毛關係啊？我們都是看個熱鬨的，等著瞧吧，這事兒後麵肯定越來越有意思……嗯，待會兒好好認一認，看看哪個是牧雅林業的負責人，聽說是個小年輕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，反正我覺得他的背景肯定不簡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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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頭那三個人閒聊了幾句後，一起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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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呆在小格子裡好一會兒，才走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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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鏡子，他突然切身感受到了網上那幾篇文章所帶來的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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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還說要佛係發展，不把這事兒當回事兒，可這時候從洗手間走了這一趟，他心裡卻真的很想把那個寫文章的人拉出來弄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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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d，造這種謠的人可真夠賤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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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了把臉，回到自己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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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是不錯覺，陳牧覺得周圍好多人都朝他看了過來，那眼神……帶著意味深長的打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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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幸他這人向來臉皮夠厚，不怎麼把其他人的眼光當回事兒，否則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坐一分鐘都是煎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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頒獎的過程比想象中的還要快，幾位主管領導輪流上台講一番話兒，然後就是頒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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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位獲獎者上台前，主持人都會介紹一下履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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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所有人的獲獎者中，陳牧是最受矚目的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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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履曆其實並不長，可是主持人似乎特彆對他多介紹了許多事情，把他搞農家樂、承包土地植樹造林、經營育苗生意、捐贈學校之類的情況都說了，顯然是在為他澄清一些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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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了主持人的話兒，底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有點半信半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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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年輕人，要家境沒家境，要學識沒學識，憑什麼能在短短的半年內做出這麼多的事情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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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麼三言兩語間的解釋，實在很難讓人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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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既然是省裡給了說法，會議大廳裡的人當然怎麼說就怎麼聽，不會再有異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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