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過多的說這個話題,畢竟後麵還有一個隔壁省的記者,秦剛轉頭看了女記者一眼,問道:“俞記者,昨天晚上沒睡好嗎?怎麼看起來這麼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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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了這話兒,女記者還好點,陳牧一下子就訝異了起來:“你能看出她沒睡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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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記者的易容術如此高超,沒想到秦剛隨隨便便瞄了一眼,居然就看出來了,簡直太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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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剛嘿嘿一笑:“你家裡要是有個會化妝的老婆,一起過個幾年,你也能看出來……嘿,此乃小道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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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來來來,秦主任,教教我,俞記者畫著這麼厚的妝,你怎麼看出來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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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很簡單嘛,女人的的遮瑕膏雖然能把臉色遮住,可有些東西是遮不住的,就好比眼睛,你看看俞記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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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人居然就當著女記者的麵,那女記者當做樣板,熱烈的討論起如何破解邪術的秘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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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記者覺得自己被他們調戲了,雖然她拿不出任何證據,不過心裡真的很氣、很鬱悶啊,她隻能緊緊的抿住嘴,閉上嘴巴,強忍著怒火不發作,儘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聽這兩人的話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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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刻,她真的覺得這一次的單子真的好累人啊,整個人不論是體力還是心力都嚴重透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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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她很強烈的渴望著事情結束後,能夠帶著足夠多的錢,去到一個美好的地方,好好的放鬆、好好的犒勞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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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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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,三個人一直東奔西跑,完全沒停,就連午飯都是在車上吃的盒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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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飯過後,三個人又急急忙忙的趕到北棹口,和約好了的農民見麵、簽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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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十位農民這些天一直在等這事兒,一個多月沒消息,他們都有點著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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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終於得到準信兒,把合約簽好,在承包土地的合同上也摁了手印,他們這下才徹底的放下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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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要在三天內雇好工人,每戶包括你們自己在內,必須要有四個成年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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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天後我們公司的教導員就來了,到時候他們會分彆去你們的林地裡教你們種樹,你們必須嚴格按照他們教的去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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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井隊我們也替你們找好了,他們同樣會提前一天去你們那兒打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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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希望你們嚴格按照我們的合同做,否則是要按違約來處罰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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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選的這十個人,模板都是胡日敦夫這樣的,主要性格特征是:老實、憨直、還帶著點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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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對他們說的話兒,他們聽得很認真,看起來直腸直肚的都記在心裡了,沒想著耍心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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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日敦夫特彆直接,對陳牧問道:“陳總,我們什麼時候能拿到工資?沒有工資請不到人的,這怎麼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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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早就想過這事兒,回答:“我們公司的教導員去教你們種樹,教完後會有一個考核評分,到時候隻要你們的考核評分都合格了,第一筆工資就會立即發給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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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套種樹考核評分是陳牧和庫爾班江、伊利亞一起琢磨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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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覺上,有一個考核標準會對將來的推廣有好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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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每個人的能力都是不一樣,有的人學得好,有人學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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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人的能力怎麼樣,也不管他們的差異有多大,有一些基本的東西是必須要掌握的,這就是打分的重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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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標準以後,以後這個模式推廣起來就真的是走流程了,不用擔心推廣著推廣著突然走了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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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日敦夫聽見陳牧的回答,他放心了,甕聲甕氣的點頭說:“我已經找好人了,回頭就讓他們來給我乾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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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想,他還忍不住嘿嘿一笑:“我大姐二姐還說這世上沒有這樣的好事兒,嘿,我就讓她們看看,我也能當老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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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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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事情都弄好,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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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和秦剛忙了一整天,實在有點不想動彈了,就在一家路邊的小飯館坐下,叫了幾個招牌菜,吃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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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子娟一直跟著他們倆,雖然沒怎麼忙,可畢竟奔波了一天,再加上昨天晚上沒睡好,精神也有點萎靡,隻吃了幾口就停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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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俞記者,多吃點,待會兒我們要在招待所裡住一晚了,晚上可能找不到東西吃,你可千萬彆餓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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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勸著女記者,感覺挺對不住人家的,人家跟著跑了一天,真是夠敬業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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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剛一邊扒拉著碗裡的飯,一邊說:“俞記者,待會兒你打包個餡餅回去,蒙各人的餡餅做得還是不錯的,晚上餓了可以墊吧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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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謝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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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子娟想了想,覺得的確應該打包點食物,到時候可以用這個來勸陳牧喝酒或者喝水,下藥也變得容易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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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飽喝足,整個人總算緩過來了,隻要再睡一覺,明天又可以繼續忙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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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剛才喝奶茶喝得有點急,這時候忍不住想要去衛生間解決一下,就自顧自走向後麵的洗手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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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家路邊的小飯館衛生狀況有點糟,陳牧很快解決完,然後快步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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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沒走出飯館店麵,就突然聽見外麵有一陣汽車急刹車的聲音傳來,緊接著,也不知道有一下什麼東西發出的悶響,再來就是飯館店麵傳出來的驚呼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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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~~~~~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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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驚呼聲,來自好幾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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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最高亢的那一下,似乎是女記者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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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連忙快步走到外麵,想看看究竟怎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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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當他人走到飯館店麵前,正好看見一輛銀色的小破車正囂張的噴著尾氣,準備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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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後座的窗口裡,探出一個戴著墨鏡的腦袋來,大聲叫道:“從哪裡來的,趕緊滾回哪裡去,你們牧雅林業在我們這裡不受歡迎,如果再不滾蛋,下次丟在你們身上的可就不是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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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,小破車一陣呼嘯,飛馳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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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急忙轉頭看向自己那一桌,情況慘不忍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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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子上一片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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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朔料袋蔫蔫的打在桌麵上,全是醋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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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合之前的情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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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樣子,剛才小破車裡的人用朔料袋裝了一袋子醋,砸到了桌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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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體怎麼砸的,陳牧無從得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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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他知道的是,秦剛應該是及時避開了,身上並沒有沾到多少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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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女記者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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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砸了個正著,濺得一頭一臉全部都是,水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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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時候,女記者似乎有點歇斯底裡起來,使勁兒的用手抹著自己的臉,似乎被剛才的襲擊嚇得不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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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連忙走過去,拿起紙就給女記者擦:“沒事吧?俞記者,快擦擦,來,用紙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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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的秦剛也回過神了,連忙也過來查看女記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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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飯店的老板和其他的兩桌客人,都被剛才的事情嚇了一跳,表現得有點手足無措,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女記者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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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會兒後,女記者總算冷靜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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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送上熱水,讓女記者洗臉,她洗完臉後,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確定真的沒事,這才終於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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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子娟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,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被嚇到了,甚至連躲避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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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料袋裡的醋,基本上全都打在她的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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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有腐蝕性,讓她感覺有點辣,她還以為自己要毀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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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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隻是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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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臉蛋沒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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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這些天來所積累的憋屈、疲憊、忐忑……所有負麵的情緒全都通通爆發,讓她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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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牧和秦剛隻能在旁邊安慰,他們也很理解,一個女孩子突然受到這樣的驚嚇,難免會情緒崩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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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想一下,剛才的朔料袋裡,如果裝著的不是醋,而是其他……後果可想而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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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記者一直哭,一直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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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全停不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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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誰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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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的太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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