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秉榮和時俊榮是親兄弟,但性格大不相同。
秉榮少爺性子穩重,雖然不如俊榮少爺來得諂媚討老爺喜歡,但一向是有在做實事的,為人低調踏實,是個好苗子。
他在時家聲譽挺高,一聽說他拿來的藏品得了名次,恭維的聲音便此起彼伏。
時老爺子的目光沉穩深邃,看不出情緒,隻是臉上帶了幾分淡淡的笑和讚賞,拍了兩下手,“很好。”
聽到時老爺子的誇讚,時秉榮立即抬頭,眼睛微微亮了亮。
旁人誇讚一百句,都沒有時老爺子親口一句誇讚來得重要。
時秉榮帶著一點不好意思,沉穩開口道:“我也是無意間在好友那兒看見,厚著臉皮給買過來了。‘春’本身也有現世過,若是誰能拿出《冬》來,那才真是厲害呢!”
他一向謙虛,這樣一說之後,大家也是哈哈一笑不以為然。
“秉榮少爺已經很厲害啦,現如今有了春,便隻剩下《冬》仍然不知流落何處了,但這幅畫究竟還是否存在,也是個問號。很可能在一代代的傳閱中,早就遺失或損毀了。”
“是的,很有可能。”
“這《冬》也是被尋找了許多年,依然遍尋不到,我覺得已經損毀的可能性還挺大的。”
守衛聽到裡邊的議論聲漸漸變得淩亂了不少,便推開了一條門縫,朝著明昭那邊使眼色。
距離挺遠,守衛也沒有開口喊人,就這麼盯了明昭十幾秒。
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感應,明昭居然抬起頭來,視線很準確地瞬間停留在了守衛的方向。
遠遠的,目光相對。
守衛再次對上那雙略帶妖氣的杏眸,忍不住臉又微微發燙,急忙收回心神,朝明昭招了招手。
明昭坐在那兒,眼底浮現一抹燥意。
她有點不耐地起身,從宴會廳的邊緣朝外走去。
走到外麵,明昭一眼就看見了明以晴。
她腳步一頓,轉身就想回宴會廳。
桑景禦搶先在明以晴之前喊了一聲,“明昭同學!是白老讓我送新年禮物過來!”
“不需要。”明昭依然轉身想走。
桑景禦一向清雋如玉的臉上,頓時泛起了一抹著急的紅意,急忙追上前兩部,壓低聲音道:“白老說,他怕你在京城不適應,總要有一兩樣東西拿在手裡。……就當他是借你的。”
當時白老是左思右了半晌,才說了這番話,選了桑景禦給明昭送來。
見白老的樣子如此慎重,桑景禦就知道,明昭在他心中,地位是非同尋常的。
“你先看看,總不能讓我就這麼回去吧。”桑景禦的口氣甚至軟了幾分。
旁邊明以晴一言不發,心跳卻很快。
她從沒見過桑景禦這個樣子。
失禮、失態、失去矜貴與冷漠。
“行……”
明昭本身對禮物就有點頭疼,可當她看見那幅畫被掀開的一角,頓時更頭疼了。
雖然隻看了一角,但明昭認得出來。
那上麵特殊的繪畫手法……正是崔岩大師的手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