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念可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一下四周，又朝著樓上看了一眼，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，「阿姨，雲杪在家嗎？」

周蔓華一臉不滿地冷哼了一聲，「又出去了。說是她大學同學來了清城，今天約好了要一起去拜訪她們的大學教授。」

周蔓華板著一張臉，眼裡冒著寒氣。

不過她也不能說什麼。關於年底去拜訪恩師這件事，江雲杪她們幾個要好的同學的確是有這個傳統。以往每年都是這樣的。

陳念可聽說江雲杪出去了，眼底流露出些許喜色，正合她意。

「阿姨，我給你看看我新設計的玩偶吧？在線上賣得可好了。」她興致勃勃地要跟周蔓華分享。

「好呀！讓我看看你們年輕人喜歡什麼，也長長見識。」周蔓華斂了厲色，笑著道。

陳念可便拿出了手機，翻出相冊裡的照片給她看。

「還挺好看、挺可愛的，這能賣多少錢一個？」其實周蔓華有點看不懂這種設計，不就是毛絨娃娃、布娃娃，醜不拉幾的，還真能有人買？

但這段時間一直都聽陳念可說她的設計很受歡迎，她也隻能配合著敷衍地誇幾句。

「也看尺寸的。小的話一百多，中等的可以抱在手裡的那種五六百，再大一點的，就上千了。也可以進行私人訂製，更貴一些，大幾千上萬的都有。」

周蔓華驚呆了，身子都不由得坐直了幾分，稍稍拿出了幾分真誠去欣賞她的設計，「原來這個賣這麼貴？那還挺掙錢的吧？」

一個玩偶賣大幾千，現在的年輕人，真會玩！

陳念可甜甜一笑，精致的雙頰旁牽出了兩個好看的酒窩，「還行吧。不掙錢的生意誰做呀！不過，跟阿屹是不好比的。」

她這一番話，既抬高了自己，又把段屹驍誇了一遍，顯然是說到周蔓華心坎裡去了。

周蔓華的笑意又真誠了幾分，還拿正眼瞧了她幾眼，「果然，精心培養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。阿姨沒看錯你，你是有出息的。以後一定能乾出一番成績來！」

「謝謝阿姨，借您吉言。我的確是要把【塵迷】做成品牌的，等做大了，還有很多的周邊項目可以開發。說不定以後還能以我設計的玩偶為原型，拍電影，開發遊戲呢！」陳念可將她的規劃和願景娓娓道來。

周蔓華年輕時也就是從鄉下跑出來打工的，根本不懂陳念可所說的那些打造品牌的概念，隻覺得聽上去似乎很高大上的樣子。

於是言辭之間，對陳念可又親切熱情了幾分，「好好好，出國深造過的，就是厲害！」

「阿姨，那我再給你看看我其他的設計作品？你要是有什麼意見的話，也可以給我提一提。」陳念可繼續往下翻著照片。

周蔓華根本就懂不了一點，能提個屁的意見。但她還是歡歡喜喜地應了一聲，「好啊。」

剛說完，一張黑乎乎的照片忽然跳進了視線裡。

「這是？」周蔓華覺得上麵的人影瞧著有點眼熟。

陳念可趕忙慌亂地往後翻，嘴裡念叨了一句，「哎呀，翻錯了。在後麵呢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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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往後翻了幾張，都是同一幕場景。

「等等！」周蔓華臉色一凝，攔住了她的動作。

「我就是隨手拍的，沒什麼好看的。」陳念可假惺惺地解釋了一句。

她越是這樣，周蔓華越是覺得有貓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