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開,探出一條雪白的胳膊,水蛇似地纏繞他的後頸,蔥白玉指,指甲塗著鮮紅豆蔻……
傅西洲表麵跟她恩愛,實則是會情人來了。
很快,門板被撞得吱呀作響,溫妤塞上藍牙耳機,聽著詩詞歌賦,隔絕男與女的激情喘息。
不過一首《長恨歌》的時間,“砰砰砰”的拍門聲響。
溫妤摘下耳機,傅西洲掖著襯衫下擺從裡間出來,眉宇間染著不悅。
“四夫人,您在裡麵嗎?!”
外麵又傳來婦人的叫喊聲,伴隨著急促的拍門聲,捉奸似的。
四夫人……裡間和傅西洲有染的女人是位有夫之婦?
溫妤正忖著,傅西洲已經到了她跟前。
騷氣的木質花果香混著女人脂粉香,以及絲絲煙草味兒籠住了她。
傅西洲捏著她的下巴,冷白俊臉壓下,就要吻上她的唇。
溫妤及時彆開了臉,“傅先生,我有潔癖。”
傅西洲的唇擦在她的臉頰,溫潤細嫩的觸感,沾著絲絲焚香的氣息,清冷禁欲。
唇故意貼近她耳畔,吐息,“不要錢了?”
“不要。”
溫妤沒有一絲猶豫,也推開了他。
這個傅西洲剛和裡麵的女人一番雲雨,現在又來吻她,她無法接受。
她也明白,他是故意的,要留下點痕跡,打發外麵的人。
傅西洲長指慢條斯理地挑她鬢發,垂落幾絲。
溫妤會意,自己抓了抓絲綢旗袍,弄出淩亂的褶子。
就在她以為已經可以的時候,傅西洲拇指碾上她的唇,沾上口紅,在她臉頰擦了擦。
放蕩不羈的男人,嘴角勾著壞笑,“這樣像了點兒……還是沒有事後的那種媚態。”
溫妤擰眉,冷他一眼,“彆落了手表。”
門外的兩名秦家女傭人手掌都拍麻了,門板終於從裡麵打開,在看到裡麵的一對璧人時,她們愣了愣,連忙垂下頭。
傅西洲挑眉,冷聲斥責,“吵什麼,難道這就是你們秦家的待客之道?”
兩名女傭連連鞠躬道歉,“傅公子,對不起,是,是我們弄錯了!”
怎麼會弄錯呢?
女傭們心裡直犯嘀咕。
方才遇見顧三爺,他明明說,看見他們家四夫人進來這間休息室的。
“你們二位請繼續……繼續玩!”
傭人畢恭畢敬地說完,退了下去。
傅西洲朝室內瞥了一眼,擁著溫妤走開。
溫妤也望了內間一眼,對傅西洲的放浪形骸有了更深刻的認知——他竟然勾搭秦家的寡婦。
她沒注意到,長長的過道儘頭,暗處裡,顧淮時長身玉立,指間猩紅的煙頭,忽明忽滅。
陰惻惻的目光,緊盯著她。
小姑娘嘴角的口紅暈染開,臉頰爬上嫣紅,鬢角垂落的幾縷發絲,撩著雪白肌膚……
男人喉結一滾,丟了香煙,皮鞋重重碾過。
他在秦家公用的洗手間內,堵住了她。
彼時,溫妤剛洗乾淨臉頰上的口紅,抬眸間,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闖入視野。
她心下一震。
定睛時,在鏡中對上顧淮時那雙英氣逼人的眉眼,他朝著她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