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氏走了,後院又恢復了清靜。【Google搜索】
惡人還需惡人磨啊,楊若晴朝著前院灶房那邊勾了勾嘴角,轉過身來接著清理手裡的蕁麻草。
孫氏擼起袖子走了過來,「晴兒,你歇會去,這咬人草紮,娘來弄!」
「娘,沒啥,我都快弄好了。」楊若晴笑嘻嘻說道。
「那娘就燒飯去了啊!」孫氏道。
「飯已經擱在小灶爐上煮著呢,等一會子熟了咱炒兩個菜就成了。」楊若晴說道。
「喲嗬,我閨女操持這些倒還真麻利,我不過進你爹那屋轉悠了一圈,野菜也洗了,飯也煮了。」孫氏一臉的欣慰之色。
楊若晴老臉不紅的咧嘴一笑,拎著洗好的蕁麻草走進灶房,在地上抖開一條麻袋子,找來砧板和菜刀,把蕁麻草剁碎。
「娘,我心裡有個打算。想跟你合計合計。」一邊剁菜,楊若晴一邊跟旁邊處理野菜的孫氏抬頭說道。
「啥呢?你說。」孫氏一邊將今日楊若晴在林子裡采來的野菜揉去苦澀的汁水,扭頭笑眯眯掃了眼閨女。
楊若晴輕咬著唇,沉吟了一下,說道:「我想讓娘你留心下,看誰家的母豬要下崽,咱去抓兩頭小豬崽家來養著。」
據楊若晴所知,這個年代,苛捐雜稅可是壓在莊戶人家頭上的一座大山啊!
沒有袁隆平發明的高產雜交水稻,也沒有新型的農藥化肥,莊稼地裡的長勢很難上去。
倘若趕上天公不作美,水災,旱災,蟲害,地震……田地裡收成不好,顆粒無收都是有可能的。
苛捐雜稅不能免,一大家子都揭不開鍋蓋,賣兒賣女的事常有發生。
「晴兒,咱家不是分到了兩畝水田兩畝旱地了麼?隻要咱肯下力氣去打理,田地裡的產出扣去要跟官府那上交的,咱日子過得苦一點,一家子也不至於喝西北風。」孫氏也認真的琢磨起楊若晴的提議來,「可是咱家的糧食都不夠人吃的,哪裡還有多餘的去餵豬哪?怕是行不通哦!」
「若是你爹的腿不這樣,咱還可以去隔壁村趙財主家租賃幾畝地來做,興許還能拉扯一頭豬仔,可惜你爹都這副樣子,咱娘倆租賃了也做不過來啊!」孫氏一副愁眉緊皺的樣子。
楊若晴聞言微微一笑,說道:「娘,您放心,你儘管去留意小豬崽的事兒,隻要你能抓回來,我帶著大安小安去打豬草,不管咋樣,也要拉扯小豬崽的!」
「咱家的田地,勉強夠咱五口人的咀嚼,可是咱手裡就沒半點活水錢了。」楊若晴接著跟孫氏分析:「爹吃藥得花錢,兩個弟弟要是有個頭痛腦熱啥的,都得瞧病吃藥。逢年過節,咱走個親戚,一年四季,咱添置的東西,哪一樣都得花錢。」
「娘,咱撐著,把兩隻小豬崽拉扯大了,賣了錢,咱一家人還能吃上肉。這會子苦一茬子,艱難些,往後就好了!咋樣?」
孫氏看著麵前雙眼亮晶晶,一臉期待的閨女,心裡五味雜存。
閨女的話,讓孫氏看到了希望,她也希望手裡能有點活錢,給孩子們添置點像樣的衣裳,給老三買點補身子的。
可是今年是鐵定不成了,地裡的棉花都是歸晴
兒爺奶他們那邊的,自己這三房幾乎是淨身出戶。
「娘,你相信我,抓兩隻小豬崽子家來,咱一定不會虧!」楊若晴鼓勵的聲音再次傳進孫氏的耳中。
看著閨女那期待的眼神,和篤定的笑容,孫氏心裡一陣動容,用力點了點頭,「好!」
楊若晴把孫氏這副會豁出去的樣子看在眼底,不由暗暗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