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楊頭不爽了。
「五個兒子,每個兒子娶媳婦,都是辦全村的酒席。」
「咋到了老五這裡,就不辦了?」
「說不過去!走在村裡,人家也會笑話我!」他道。
譚氏扯了扯嘴角。
「裡子都快沒了,還惦記著麵子?」
「我不管,橫豎這五兩銀子裡,我得給我閨女留三兩備嫁妝!」
「回頭錢不夠,你找老三那借去。」
「他們如今跟鎮上的酒樓做豆腐生意,有錢!」譚氏道。
老楊頭搖頭。
「不成不成,當初分家,啥都沒給三房。」
「這才幾個月?就去跟他們要錢?這個口我張不開!」他道。
「形勢比人強,真逼急了,張不開也得張!」
「原本是打算給我閨女留五兩銀子備嫁妝的。」
「這會子就三兩,我這心裡難受死了。一個子兒你都甭惦記!」
譚氏道。
聽到這話,老楊頭臉膛黑下來。
「你不提那孽障還罷,一提她,我的火氣就上來了!」
「咱家落到這地步,不就是她搞出來的?」
「嫁妝?得了吧,還沒進門就欺負王栓子,這親事怕是要吹了!」老楊頭道。
譚氏道:「吹了就拉倒,一家養女百家求,回頭我再找個比王栓子好的!」
「你這婆娘真是蠢!」
老楊頭怒了。
「出了這樣的事兒,你不教導你閨女也就罷了,還這個包庇態度!」
「她都被你給養廢掉了,十裡八村,曉得她品性的都不敢要!」
「不敢要就拉倒,我留在家裡,養老閨女!」
譚氏把手裡的簸籮往邊上重重一放,扯過被子蒙頭就睡。
老楊頭一個人坐在床裡麵抽著悶煙,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。
哎,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,也隻能去跟三房張那個口了!
……
睡了一下晝,剛還吃了滿滿一碗荷包蛋麵條。
楊若晴這會子渾身充滿了能量,精神抖擻,睡意全無。
哄著孫氏回屋歇息去了,楊若晴下了地。
她從駱風棠送的果木炭裡,挑了一根細細的。
又拿了幾張草紙爬回了床上。
草紙鋪在被子上,手裡拿著果木炭,在草紙上一筆一劃的畫著東西……
……
天險黑風寨。
大堂裡,四下是斑駁的牆壁。
牆壁上每隔一段就插著一隻熊熊燃燒的火把。
火把的光亮,把大堂裡照得亮如白晝。
「大當家的,不好啦不好啦……」
一個人影從外麵匆匆跑進來。
他的喊聲,在大堂裡掀起一陣騷動。
大堂裡或站或坐的人,都把目光投向來人。
「天塌下來也壓不死咱,咋咋呼呼,像什麼樣?」
一聲炸雷般的嗓音響起。
來人被一尊如同鐵塔般的黑臉壯漢拎住衣領,一把推在地上。
黑臉壯漢上前一步,居高臨下瞪著地上那人。
地上那人嚇得一哆嗦,求饒道:「二當家的,是真出大事兒了……」
「啥事兒?你倒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啊!」
黑臉壯漢提起沙包大的拳頭,正要揍這吞吞吐吐的來人。
【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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