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個辣子雞蛋,摸了一碟子醃黃瓜條。
兩個男人麵對麵在那喝酒,吃菜,閒聊。
駱鐵匠舉起手裡的酒碗,對白老五道:「白軍頭,我家棠伢子年紀輕,有些莽撞。」
「在軍營裡好些事兒還得勞您接著關照他,這杯酒,鐵匠我再敬你!」
駱鐵匠說完,仰頭一飲而儘。
白老五也端起了酒碗:「駱大哥你言重了,駱小子天資過人,有熱血仗義,我白老五一眼就喜歡他,欣賞他。」
「有我白老五在,你放一百二十個心,我罩他,沒人敢欺負他!」
白老五說完,又趕緊補充了句。
「當然,晴丫頭除外,她欺負駱小子,我可管不著!」
聽到白老五這話,駱鐵匠哈哈笑了起來。
「且不說晴丫頭懂事會體貼人,就算她當真欺負我家棠伢子,棠伢子也樂嗬著呢!」他道。
白老五讚同的點頭:「沒錯沒錯,他們年輕人的事兒,咱長輩不管,看著就好,來來來,接著喝……」
兩個人你敬我來我敬你,兩罈子都快要見底了。
白老五臉膛發紅,顯然酒性上臉,問起了駱風棠小時候的趣事。
而駱鐵匠,則是眼神渾濁,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。
酒能助興,漢子的話匣子一打開,就收不住。
在那跟白老五說著駱風棠小時候的事。
「小子被他爹抱回來的時候,一個月還不到,才這麼點大,渾身紅通通皺巴巴的……」
駱鐵匠一邊說,一邊抬手比劃。
「我給他洗澡,都不敢碰,就怕折騰壞了……」
「小子命苦啊,沒爹沒娘,是我這個大伯拉扯他,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頭!」
「我打鐵,他拉風箱,我犁田,他幫著扶犁頭。五六歲大,墊著凳子站鍋台刷過做飯……」
「沒穿過一件好衣裳,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,大冬天都是穿草履鞋,腳都凍爛了!」
「十二歲自己學打獵,這些年家裡吃穿用度都是靠著他賣獵物換錢……」
「他好多時候進山一去就是三五日,我在家裡提心弔膽。」
「他回來了,一身的傷藏在衣服裡,關上門躲在屋裡換藥不讓我曉得。」
「其實我都看到了……」
「這孩子懂事啊,就是命苦……」
「我是個沒用的大伯……」
駱鐵匠回想起往事,人情冷暖,世態炎涼,歷歷在目。
漢子說到傷心處,忍不住趴在桌上失聲痛哭起來。
白老五安慰道:「駱大哥你莫要難過嘛,先苦後甜,男孩子更要多敲打才有出息。」
「你瞧現在的駱小子,比同齡人勝了十萬八千裡。」
「他還遇到了晴丫頭,嘿嘿,那麼刁鑽古怪又鬼精靈似的丫頭,可不是一般男人能駕馭得了的喲!」
聽到白老五這番話,駱鐵匠的情緒才稍稍好一些。
他抬起頭來,抹去臉上的淚水:「是啊,這真是他的造化了。」
白老五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,於是,拋出今日過來的真實來意。
「駱大哥,我這趟過來,是有件事想問你。」他道。
駱鐵匠道:「啥事兒?你問。」
白老五望了眼屋外,確信無人經過。
方才探著身子,一臉嚴肅的問駱鐵匠:「我想問的,是關於駱小子的身世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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