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賜稻穗消失，化作了一件物品，被她迅速收起。
其餘人也是依次把恩賜換做想要的東西。
“你們選完了嗎？”
陸羽“熱心”地問了一句，在得到肯定答案後，笑著說道：
“那我開始了！”
話音落下，陸羽身旁的九穗級彆恩賜稻穗和八翅腐爛羽蛇衝天而起，然而很快就讓巢炳炎發現了不對勁。
因為……
它們去的方向不對！
恩賜稻穗進入了腐敗之神的印記，八翅腐爛羽蛇則是進入了豐饒之神的印記。
刹那間，天空中的兩道印記驟然停滯。
但沒有絲毫的變化！
兩個恩賜虛影也沒有回來，像是被吞掉了。
巢炳炎再也無法維持平靜，瞪大眼睛，難以理解陸羽為什麼把兩種頂級恩賜浪費了，然而沒等他開口質問，天空中異變突生。
那條代表腐敗之神權柄投影的銜尾蛇印記，破碎的眼睛竟然緩緩地轉動，看了眼地上的陸羽，帶著一絲不明的意味。
下一刻，在那無儘腐爛的淤泥中，竟然長出了一根九瓣稻穗，稻穀之上五色光輝搖曳，出淤泥而不染。
但二十米的高度，在其中顯得無比渺小，如同海上的孤舟，隻需要一個浪花就會被淹沒。
嗤嗤嗤！
但下一刻，它竟然以無儘的淤泥為養料，不斷地生長，密密麻麻，覆蓋了那條腐爛的銜尾蛇，剛好完美地填補了腐爛血肉、鱗片上的孔洞，眨眼之間，就披上了一層豐收之甲。
不僅沒有絲毫的違和感，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。
而在另一邊，豐饒之主的五色稻穗印記之上，垂落大量的稻穀突然裂開，從中鑽出了成千上萬條如山巒的腐爛八翅羽蛇。
“嘶嘶！”
它們發出尖銳的嘶鳴回蕩在結界之中，讓世界為之震顫。
兩道印記的碰撞，讓整個神恩結界浮現了無數裂痕，如同瀕臨極限的瓷器，隨時可能崩裂。
眾人神色驚駭，轉頭看著陸羽的背影，能聽到他的自言自語：
“原來真的可行啊……”
巢炳炎聽的頭皮發麻。因為豐饒與腐敗相生相克，因此聯盟中的不少人也猜測過，祂們之間可能存在聯係。
很可能是一體兩麵、或者是雙子神。
但都隻是猜測，也沒有人可以驗證。
而且在腐敗教會和豐饒教會鬨掰後，更讓人覺得是兩尊權柄衝突的敵對神祇，需要相互吞噬。
而巢炳炎倒是聽說過教宗的一些猜想，但也隻是懷疑。
然而陸羽沒有把握，竟然就敢把兩種截然相反的恩賜，對不同的神祇使用。
就不怕引來神罰嗎？
然而陸羽並未解釋，看著天空中兩道異化的神祇印記，腦海中浮現了之前看到五骨豐登鳥逆轉方法的具體信息。
【五骨豐登鳥：在晉升豐饒儀式中，被豐饒聖子腐化後孕育的腐世淤泥所侵蝕，豐饒向腐敗轉化的儀式，完成了一半的“恒定”進化，需要再進行腐敗向豐饒的轉化，達成平衡。】
在此之前，要明白一點，真理之眼給出的信息，是永遠正確的，但會因為實力的不足，看到殘缺的信息。
陸羽第一次見到五骨豐登鳥，給出的信息就是，遭受未知汙染，發生了腐敗進化。
從一開始，真理之眼就沒說過五骨豐登鳥進化失敗！
隻是進化了一半！
而想要完成剩餘的進化，就需要強大的外力乾擾，重演豐饒和腐敗的融合。
而陸羽之所以敢操作，不擔心引來神罰，或者是偉大存在的乾擾。
就是因為儀式的具體過程中，提到了關於腐敗之神的起源。
猜測的一體兩麵、雙子神其實都錯了。
腐敗之神，其實是豐饒之神力量達到頂峰的時候，為了防止自己晉升，主動撕裂後創造的。
聽起來很奇葩，豐饒之神主動創造了腐敗，給自己創造了弱點。
隻要腐敗之神存在，豐饒就不會走向無限恒定！
一尊頂級的偉大存在，竟然主動放棄了晉升。
是不願？還是……
不敢？
陸羽想不明白，也沒有繼續深思，因為沒有意義，用人類渺小的思想去猜測偉大存在的想法，本就是一種傲慢和愚蠢。
不過能夠確定腐敗與豐饒源頭相同，並且曾經走向恒定，這就足夠了。
因為根源類似，
兩尊神祇很大概率不會拒絕對方的恩賜，而現在果然成功了。
兩者的碰撞，會不斷灑落名為“恒定”的光輝。
而這，就是讓五骨豐登鳥重新煥發豐饒的機會！
想到這裡，陸羽扭頭看向了神色驚愕的洛子鬆，笑著說道：
“輪到你們了！”
“你真是把老頭子都嚇壞了！”洛子鬆喃喃道，聲音從迷茫一點點變得堅定。
陸羽能為了他，直接使用兩個頂級的恩賜，他又怎麼可能退縮？
想到這裡，他看向了身旁的五骨豐登鳥，開口道：
“老夥計，準備好了嗎？”
“嘎嘎！”五骨豐登鳥展開羽翼，表示自己一直都在。
洛子鬆翻身來到五骨豐登鳥背上，哈哈大笑道：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啟程吧！”
嗖！
五骨豐登鳥震動羽翼，馱著洛子鬆衝向了天空之中。
轟隆隆！
兩道神之印記還在碰撞，爆發出恐怖的靈能波動，擴散的餘波卷起靈能衝擊席卷，最弱的一道，都可以輕鬆湮滅晨星巔峰，輝月階也不敢隨便靠近。
然而洛子鬆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，乘著五骨豐登鳥，不斷地閃躲餘波，繞開破碎的空間，不斷采集兩道印記碰撞誕生的“恒定”之光。
這一刻，五骨豐登鳥身上的骨火，開始一點點熄滅，身軀從骸骨朝著豐饒的稻穗轉變。
轟！
伴隨著兩道印記的進一步衝擊，突然迸發了恐怖的靈能風暴，直接將五骨豐登鳥掀飛，打斷了進化。
要不是洛子鬆及時趴下抓住鳥背上的稻草，估計也要被甩出去，然後被靈能風暴絞碎成渣！
咚！咚！咚！
兩道印記的衝擊愈發強烈，無法靠近！
這一幕，讓地上所有人的心忍不住揪緊。
要失敗了嗎？
“哈哈哈哈哈，夠刺激！”
然而洛子鬆趴在背上哈哈大笑，繼續操縱五骨豐登鳥穿梭在靈能風暴。
哢哢哢！
五骨豐登鳥的身軀不斷地被撕裂，冒著生命危險采集“恒定”之光，而洛子鬆身上也浮現了無數的傷口，靈能開始見底，但是他的眼睛卻愈發地明亮。
轟！
又一次衝擊到來，迸發海量的“恒定”之光，足以讓五骨豐登鳥進化。
但卻出現在了近乎“死地”的靈能風暴包圍圈中，哪怕是洛子鬆靈能充裕的巔峰期，進去也是九死一生！
更彆說，他如今的靈能已經見底，身下的五骨豐登鳥也氣喘籲籲，羽翼撕裂了三分之一，已經瀕臨極限。
現在進去，十死無生！
“要放棄嗎……”
洛子鬆看著那璀璨的恒定光輝，目光卻仿佛穿越時間，看到了一個身披豐饒長袍的青年，微笑著對著自己伸出了拳頭。
當年他們第一次認識，打完架後，就是相互碰拳，成為了好夥伴、好對手。
然後被做成了腐世淤泥，成為了他的晉升材料，也是洛子鬆幾十年來的噩夢。
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，但沒想到……
他從未離開！
洛子鬆眼眶泛紅，搖搖晃晃地爬起身子，麵對靈能風暴的吹拂，對著前方伸出了拳頭，認真地說道：
“我叫洛子鬆，是你永遠的勁敵！”
話音落下，
他心中的原本黯淡的心靈火花，再次閃耀！
“嘎嘎！”
五骨豐登鳥也震動破碎的羽翼，衝入了靈能風暴之中，身上大量的稻穗被撕裂，和洛子鬆逐漸湮滅的身軀，一同撞入了恒定之光中。
“結束了嗎？”眾人默然，巢炳炎握緊的拳頭下意識鬆開，忍不住閉上了眼睛。
連身軀都破碎了，已經沒有了晉升的基礎。
唯有陸羽嘴角緩緩上揚，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：
“這老頭子，竟然沒吹牛逼，還真是個天才！”
轟！
伴隨著一股更加宏大的意誌降臨，水流潺潺聲響起，竟然短暫壓製了兩道神之印記的碰撞！
眾人才發現，洛子鬆竟然在最後關頭，進入了至高母河！
伴隨著母河偉力的降臨，浩瀚的靈能湧動、彙聚，緩緩地凝聚成了兩個古老神秘的文字。
雖然眾人並不認識，卻都明白了它的意思。
真言——【恒定】
“唳——”
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鳴啼，宛若仙曲奏響，回蕩在世界之中。
【恒定】真言迸發光輝，化作一道黑白門戶。
從中衝出了一隻黑翅白羽的巨大仙鶴，振動羽翼，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，身周縈繞著黑白光暈。
在它的瞳孔深處，倒映著墨綠色的腐敗與金色豐饒交織的圓盤，類似太極，不斷地交融、平衡。
而在它的背上，一身黑白色長袍的洛子鬆負手而立，毫不掩飾自己的輝月階氣息，微笑道：
“諸位，我回來了！”
還有他的夥伴，由五骨豐登鳥進化而來的……
恒定仙鶴！
哢哢哢！
沒等眾人震驚，兩道神之印記在不斷地碰撞中，已經互相交融，恒定的光輝閃耀，徹底崩碎了神之結界。
世界變化，讓豐饒平原回歸了現世。
然而迎來的卻並非歡迎，而是劇烈的爆破聲！
轟轟轟！
然而此刻外界的天穹之上，兩道強大的身影碰撞，不斷地撕裂虛空。
方圓萬裡雲層都被震碎。
其中之一是負責接應腐敗大祭司撤退，來自於腐敗教會，除教宗之外唯一僅剩的萬古巨頭。
另一位，則是巢炳炎提前安排的，來自於豐饒教會的大祭司，一尊豐饒係萬古巨頭。
在神恩結界開啟後，兩者也爆發了戰鬥，擴散出震顫世界、撕裂萬物之力。
巨頭之下，皆為螻蟻！
洛子鬆並未回到地上，看向陸羽，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爽朗大笑：
“接下來，老頭子就陪你瘋一把！”
話落，恒定仙鶴昂起腦袋，振動羽翼，卷起了黑白色的流光，帶著洛子鬆衝向了天空中的巨頭戰場。
“開始了！”
陸羽微微一笑，開始繼續布置。
在他的最終計劃中，通過兩大恩賜碰撞的光輝，幫助洛子鬆進階輝月隻是第一步，第二步則是……
狩獵萬古巨頭！
七千一百字大章，求月票，可以猜一下恒定仙鶴的能力，也會是陸羽某隻寵獸的能力之一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