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抽出逼在褲腰上的金錢劍,翻身爬上田埂,二話不說,追上去就砍。
黃九爺也不跑,淌血的嘴角一咧,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。
像一個得意的小人。
爺爺教過我不少東西,雖然沒有用過,但很熟練。
我錯身半步,用被它撓出的傷口在金錢劍上一抹。
沾染了血水,金錢劍頓時變得滾燙。
見金錢劍有反應,我又多了幾分底氣。
然而就在我要撲過去的時候,黃九爺一雙小眼睛裡的綠光一閃,我頓時感覺頭重腳輕,腦子裡混混沌沌。
後麵站著的八個紅綠相間的紙人生硬的轉過身,平舉雙臂,朝著我就圍了過來。
我心裡咯噔一下,暗道不好。
黃皮子擅長蠱惑人心,山那邊的那家人就是當家的突然發瘋,用殺豬刀捅了一家老小,最後自掛屋簷。
現在自己這狀況,顯然也是中招了。
眼瞅著就要失去理智,我趁著最後一點清明,用力咬了一下舌尖,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,手中金錢劍立刻掃了出去。
紙人就是紙人,在邪門,本質也不會變。
我這一掃,直接就把八個紙人都抽了個稀巴爛,窟窿裡黑煙滾滾,幾隻巴掌大的小黃皮子從紙殼裡驚慌失措的逃了出來。
黃九爺盯著我手裡的金錢劍,眼珠子一閃,又想迷惑我。
不過不等它施展迷惑之術,我手裡的金錢劍就砸了過去。
黃九爺的反應也快,身子往地上一趴,滑脫了身上的新郎官衣服,一溜躥出幾米,避開了砸去的金錢劍。
我看出來它忌憚金錢劍,衝上去撿起來,追上去又砍。
黃九爺見我如此勇猛,有些急了,身子一轉,撅起屁股,一股黃煙就從腚眼裡噴了出來。
這玩意能口吐人言,估計修行了百來年,一個老屁蹦出來,辣得我眼淚嘩嘩,一陣乾嘔,一邊用手扇風,一邊往後退。
黃九爺趁機帶著它的徒子徒孫,上躥下跳的跑到更高的地方停下來,回頭忿忿不平的道:小子,你死定了,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,我說的。
我被老屁熏得頭暈,沒工夫回它,等緩過神,黃九爺和它的徒子徒孫已經跑進了江口後麵的十萬大山裡。
看著月下的群山,我沒敢去追。
大江東去,淌不儘的死人和棺材。
那十萬大山裡,隱藏著太多的詭秘。不然也不會衝了一口棺材進我家院裡。
稍微緩過來,我眼睛還有些刺痛,衣服上全是那臭屁的味道,難受得很。
不過都到了這裡,我還是推開門,進去看了一眼。
女屍還在。
你這個禍害,差點讓我被黃皮子給熏死!
見她還在,我也不知道是高興,還是不高興。罵了一句。
我想回家去換衣服,但又擔心黃九爺去而複返。還好老宅裡有一些二叔的舊衣服,我翻了一套換上,感覺那味兒才淡了不少。
回到屋裡,看著女屍,我有些迷茫了,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她。
隻希望黃九爺不是說大話,這方圓百裡它真的最厲害。
這樣屍香百裡,彆的東西也就不敢來跟它搶。
對付一隻畜生,我還是比較有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