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回到瀾滄縣有什麼想法嗎?”
孫丙棟問道。
“想法有很多,但具體怎麼乾,還得根據實際情況。”
宋思銘打著太極。
“對,一切都要從實際出發。”
“你以前主要在領導身邊,有領導庇護,如今終於可以獨當一麵,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鍛煉機會,一定要珍惜。”
孫丙棟緊接著說道。
這種不鹹不淡的勉勵之語,可以說是毫無營養。
宋思銘能從中聽出明顯的疏遠之意。
孫丙棟已經不是之前的孫丙棟。
不過,宋思銘完全可以理解,對於一個被下放的領導秘書,孫丙棟能說出這些話,沒有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。
但是,賴長順剛剛乾的那些事,孫丙棟八成是知道的。
隻字不提,很可能是想坐山觀虎鬥,先試試自己的深淺,再決定接下來對自己的態度。
想明白這些後,宋思銘微微一笑,“孫部長,我來瀾滄之前,市公安局閆局長托我給你帶句話。”
“閆局長托你給我帶話?”
孫丙棟一愣。
他跟閆勝利,可是沒有任何交集,除了有一次開會的時候,遇見過,雙方可是連一句話都沒說過。
“什麼話?”
孫丙棟旋即問道。
“閆局長說,趙良友要是再聯係你,你一定要及時通知市局。”
宋思銘風輕雲淡地說道。
可就是這風輕雲淡的一句話,卻像一道閃電,把孫丙棟劈了一個七葷八素。
孫丙棟一時神色大變。
穩定了好半天情緒,才麵色僵硬地說道:“閆局長是不是記錯了,我和趙良友可不熟,他怎麼可能聯係我?”
“這樣嗎?”
宋思銘撓撓頭,不解地說道:“可是,閆局長明明說,趙良友畏罪潛逃之前,給你打過一通電話。”
“嘶……”
孫丙棟的臉色更難看了。
宋思銘再接再厲,“閆局長本來想派辦案人員找您了解情況的,但是被我攔下了,我告訴閆局長,孫部長的為人我了解,斷然不會做違法亂紀,幫助犯罪分子潛逃的事,趙良友大概率是打錯電話了。”
“對對對,趙良友就是打錯了。”
“當時,我還不知道他的犯罪事實,閒聊了兩句,我就掛了。”
“你也知道,我當初在寧川縣工作過,趙良友又是寧川縣知名的企業家,看到是他的電話號碼,我不可能不接……”
孫丙棟緊張地解釋道。
“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了。”
宋思銘嗬嗬笑道:“孫部長,你也不用太緊張,回頭我給閆局長打個電話,告訴他事情的真相,省得他總把你當條線索。”
“對對對,一定要幫我澄清一下。”
孫丙棟忙不迭地說道。
有句話叫黃泥抹在褲襠裡,不是屎也是屎。
現在的趙良友可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,一旦跟趙良友沾上邊,後果不堪設想。
就在孫丙棟以為在自己一番解釋下,可以平穩過關的時候,宋思銘突然又冒出一句,“孫部長,你和趙良友閒聊的時候,是不是還聊起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