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乾裂的唇動了動，似乎想要說些什麼。</P>

小女孩忍不住開口：“舅媽為什麼什麼都不做？”</P>

如果家務活都是女人的事情，可舅媽明明也是個女人。</P>

她的話，像是瞬間引爆了炸藥。</P>

向來笑麵虎的舅媽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拍著大腿哭嚎道：“哎呦，沒天理啊，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都要騎在我頭上了，我有兒子你媽有兒子嗎？你這個沒用的賠錢貨，長大後除了換點彩禮屁用都沒有，當初要不是我求著你媽把你留下，你早就成了沒爹媽的野孩子，不知道死哪裡去了。”</P>

“你不知道感恩，還攛掇著你媽，想要讓我去乾活，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。我告訴你，以後你媽老了，還指望我兒子來幫你媽養老呢，你這個丫頭片子有什麼用？你媽現在對我好那是她必須要做的。不然我兒子以後憑什麼要養她？”</P>

舅媽的話語無倫次，但媽媽聽了以後卻沉默了。</P>

突然，媽媽轉身衝向廚房，她拿著擀麵杖用力敲打在小女孩的身上，一臉猙獰地罵道：“我讓你胡說八道，你這個死丫頭非要我們這個家雞犬不寧是吧！沒用的賠錢貨，賤丫頭，我打死你得了……”</P>

她的每次用力，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，小女孩哀嚎著痛哭著：“對不起媽媽……對不起舅媽……”</P>

舅媽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欣賞著，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，將瓜子皮丟在地上，然後若無其事地說：“待會兒記得把地上的瓜子皮打掃一下，我就先去睡個午覺了。”</P>

晚上，媽媽做了一桌子的大魚大肉，給舅媽賠罪。</P>

小女孩拿著饅頭，蘸著鍋裡剩餘的湯汁油漬，蹲在小角落裡看著舅媽一家大吃大喝。</P>

然後媽媽又從自己的錢包裡給舅媽一千塊錢，說是給外甥上學的生活費。</P>

舅媽笑嘻嘻的把錢收了。</P>

小女孩神色麻木地看著一切。</P>

有一天，趁著家裡沒有人，她忍不住去了爸爸再婚的家。</P>

那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，她想如果爸爸能夠留下她，她給爸爸做一輩子的仆人也不錯。</P>

她太想逃離現在的家了。</P>

但爸爸看到她出現時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。</P>

在爸爸的身邊，站著一個模樣普通的中年女人，女人的懷裡抱著一個孩子，因為被裹的嚴實，也不知道是小女孩還是小男孩。</P>

但看爸爸剛才的表情，估計是……弟弟吧！</P>

爸爸的聲音很陌生，直接冷冷地問：“你來乾什麼？”</P>

她擼起胳膊露出身上的傷口，小聲抽泣道：“爸爸，我不想跟媽媽生活在一起，我可以去爸爸哪裡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