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寒手指十分隨意的扒拉著托盤裡的東西，眼神卻並未停留在任何一樣東西上麵，一旁的龜公幾次欲言又止，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。</P>

今日來的人，多數都是有錢的，隻有少數是來湊熱鬨的，能掏的出這些值錢的東西的人，也都是開得起價碼的。</P>

但是，在龜公的心裡，他並不希望落寒選擇任何一件東西，這些年落寒給他賺了不少錢，在他心裡，落寒跟其他的人多少是有些不一樣的。</P>

整個銷魂樓的人，其實都不希望落寒走到這一步，他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，他們都很疼他。</P>

龜公看著落寒的動作，心裡也有點犯嘀咕，不是說好賣藝不賣身嗎？怎麼就突然要拍賣自己的初夜了？</P>

當初落寒是自願來銷魂樓的，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早上。</P>

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，那日下著雪，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以後，他們就準備關門休息了，青樓這種地方，都是晚上營業，白天睡覺。</P>

正當他吩咐夥計關門休息的時候，一雙冰冷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。</P>

然後他回過頭，就看到了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，仔細一打量，就發現他的麵前站著一個十分瘦弱，滿身臟汙的小孩兒，孩子看著年紀不大，大概八九歲的模樣，雖然看不清麵容，但是那雙眼睛卻亮的嚇人。</P>

“哪來的小乞丐，快撒手！”一旁準備關門的夥計看到他抓著東家的衣袖，連忙伸手想將人給推開。</P>

“等等，你去拿兩個饅頭過來！”龜公製止了夥計的動作，反而是讓他去拿兩個饅頭過來。</P>

夥計雖然不理解，但是還是聽話的去了，龜公看著麵前的小孩子，衣著單薄，凍得瑟瑟發抖，腳上連雙鞋子都沒有，心裡有些心疼。</P>

做他們這個行業的，多少人都是黑心肝的，他這銷魂樓是個例外，樓裡的男子都是自願留在樓裡的，也是選擇是否願意接客的。</P>

當然，有一些是被人拐了，賣來了他這裡，不過他從來沒有逼迫他們，若是他們不願意，他便讓他們做一些打雜的活計，賺夠了贖身的錢，便可以離開。</P>

他也不是什麼活菩薩，花了錢買來的，自然也是要賺回來的，隻不過他賺的方式不同罷了。</P>

“我能留在你這裡嗎？”這是落寒對他說的第一句話，他有些驚訝，一旁的夥計也有些驚訝。</P>

樓裡的男子，要麼是被賣進來的，要麼就是被騙進來的，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是自己走進來的。</P>

“娃娃，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？你就敢說留在這裡？”龜公覺得有些好笑，這時去拿饅頭的夥計回來了，龜公接過夥計手裡的饅頭遞給了落寒。</P>

“饅頭給你，快離開吧！”</P>

“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！”這是落寒說的第二句話。</P>

他沒有伸手接饅頭，而是朝著龜公又走了一步，隨後又說道：“我長得好看，能幫你賺錢！”</P>

這是落寒說的第三句話，龜公有些驚訝，一個小娃娃，居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