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2章(1 / 2)







不清楚他們倆明鋪暗蓋關係的王薇還催她去書房跟周靳聲道謝。

他的房間和書房都在三樓,最近回來勤,以至於她從來不隨便上三樓。

因為那是他們倆第一次就在他的房間。

程安寧在家不愛穿鞋,光腳到處跑,三樓地上鋪了意大利進口的毯子,是周靳聲前年定製的,長長的走廊到裡麵每間房間都鋪了。

王薇下樓去了。

程安寧走到書房門口,書房房門虛掩,仿佛知道她會來,留了門,程安寧不敢發出聲音,咬了咬牙,轉身想走,裡麵傳來周靳聲的聲音。

走什麼。

程安寧隻能硬著頭皮推開門,說:不好意思,打攪了,小叔,媽媽讓我上來謝謝你送的藥。

你不願意謝

我願意。

周靳聲穿著黑色綢緞質地的睡衣,領口微敞,露出精壯的胸肌線條,溝壑很深,高挺鼻梁架著眼睛,他垂眸還在看資料,看都沒看程安寧一眼。

你不願意。

程安寧緊了緊手指,不再和他虛與委蛇,是,我不願意,我名聲已經臭掉了,訂婚也搞黃了,你還覺得不夠麼一定要逼死我

藥那麼快起效周靳聲的神態四平八穩,不為所動,嗓子好了,能叫了,不難聽了。

她嗓子沒好,喊得聲音不好聽,他很嫌棄。

程安寧看不得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,提醒他,這裡是周家,傭人已經察覺到了,我不想我繼父和我媽媽知道,已經夠丟人了。

和我在一起,丟人周靳聲終於抬起頭來,藏在薄薄鏡片下的那雙眼睛鋒利得仿佛冷淬過的刀刃。

不丟人嗎程安寧故意激怒他,我流產的事,除了棠棠,隻有你知道,你已經把我名聲毀了,還要怎麼樣

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身為長輩,對我做的那些事

你樂在其中。周靳聲短短一句話,擊碎她偽裝的冷靜。

那是以前,現在我想嫁人,我想結婚,想生孩子,不想當你情人。

程安寧手裡還捏著那盒藥,連帶包裝捏得變形。

周靳聲放下資料,摘了眼鏡隨意丟在桌上,修長的手指抵著太陽穴,微微側頭,那雙眼睛更加銳利,直接,說:需要我找溫聿風幫你說情

那是自取其辱,再次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上碾壓。

小叔,你能不能放過我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。

周靳聲嗤笑:門關上,過來,坐這。

他直接無視她的需求,拍了拍腿。

程安寧拒絕:我不要。

她生氣、憤怒,壓抑著,攥緊手。

過去坐他腿上,又要打自己的臉。

程安寧,你很不聽話,你以為我沒辦法治你了

書房裡暗流湧動。

周靳聲的神色是平靜的,凝視她。

她穿睡衣,很保守,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,卻不穿鞋子。

腳趾瑩白,圓潤,她不安縮了縮腳指頭。

周靳聲起身,步伐帶勁風,快步到她跟前,她想躲來不及。

砰地一聲,書房的門關上,一聲電子音響起,房門鎖上。

程安寧心臟發麻,頭皮抽緊,我媽、我媽在樓下!

樓下又怎麼了你晚上調皮不睡覺亂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她找不到你再正常不過。

周靳聲笑得讓人毛骨悚然。

陰氣森森的。

其實以前周靳聲不是現在這樣,她青春期時,周靳聲很好相處,在一眾端著架子的長輩裡,他最沒架子,對家裡晚輩極好,每年給的壓歲錢也是最多的,跟他相處,最輕鬆,沒壓力。

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,程安寧其實不太記得了。

她大二那年暑假回到家,興高采烈去找周靳聲,卻被周靳聲怒斥滾出去,她從沒見過周靳聲發那麼大的火,一路跌跌撞撞跑下樓,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,跌在地上,膝蓋破皮流血,好了之後留下疤。

後來聽繼父說周靳聲在港城被一位寂寞多年的富商太太看上,富商年紀大,不能人事,太太想和他保持不當關係,他瞧不上,太太記恨在心,用了下作的手段算計。

這對男人來說,是傷自尊的滅頂羞辱。

三個月後,那些算計他那夥人不同程度遭了殃,破產的破產,進監獄的進監獄,尤其是那位富商太太,身敗名裂,和男模廝混的照片滿城飛,讓她徹底社死的同時苟延殘喘。

那之後,周靳聲變了個人,手段狠辣,斯文是假象,精致華麗的皮囊下,是寸寸潰爛的肉體。

繼父說的時候一筆帶過,周靳聲具體遭受到什麼,不得而知,如果是被算計沒有得逞的話,應該不至於讓那個周靳聲變化這麼大,估計是遭遇了很嚴重的事。

那會程安寧察覺到自己對周靳聲異樣的情愫,想接近,又不敢,隻能默默看著,在周靳聲喝多回到家裡,她背著家裡人,寸步不離照顧。

一直到發生關係那晚後,她很少再上三樓,除非和周靳聲廝混。

……

程安寧是後半夜才從周靳聲書房離開,踉踉蹌蹌,心驚肉跳。

她人走後,周靳聲衣衫不整在沙發上抽煙,眼眸迷離,掃了一圈淩亂的桌子,文件散了一地,情欲褪下的五官俊朗、清冷。

皮帶靜悄悄躺在地上,領帶不知道丟去哪裡。

閉上眼回味著剛剛程安寧絕望的哭聲。

大概被折磨慘了。

周靳聲是魔鬼,是禽獸,皮帶綁著她的手,領帶蒙著她的眼,根本不顧及她的感受。

純粹當成發泄。

程安寧回到房間,身子在顫抖,洗了一遍又一遍,皮膚越搓越紅,搓到毛細血管破裂才作罷。

第二天,程安寧跟王薇吃早餐,聽到傭人小聲議論,

不知道二少的書房怎麼了,亂七八糟的,地毯好像進了水,沙發巾也是亂糟糟的,好像和女人廝混過……

另一個傭人說:你彆亂說,二少什麼時候帶女人會過來,要說有,就之前一個,不過都是前女友了,二少現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……

那昨晚不會是帶未婚妻回來了吧

那不好說,二少一大早就開車走了,也許昨晚真帶女人回來過……

程安寧頭越垂越低,做賊心虛,一團氣堵在胸口,像把鈍鏽的刀子,慢慢淩遲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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