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船頭糾纏的船夫和中年書生受這個變故影響,下意識的解開了糾纏,齊齊趴到了甲板上,防止被直接甩入水中。
這是求生本能作祟。
梅文信到口的大喊,終究沒有能喊出聲去。
他馬上就看到一手捂著喉嚨劇烈咳嗽的中年書生,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,合身一撲,撲倒了船夫。
匕首,應該是紮進去了。
梅文信旋即就看到客舟尾部高高地翹起來,然後整體被卷入湍流當中。
又過了幾個呼吸功夫,湍流形成的漩渦吞吐出了大量破碎的木片,最大的都大不過臉盆大小。
客舟既毀,人呢?
梅文信第一時間沒看到有人浮出來,隻看到大片大片的殷紅血色,將漩渦染得血紅,又飛快地暈染開來,變成了淡淡的粉紅,終至看不出來。
又過了一小會兒功夫,梅文信看到中年書生渾身勢頭,懷抱著書箱,艱難地從水麵上冒頭,拽著垂入水麵的垂楊柳,爬到了岸上。
他好不容易上得岸,在一棵垂楊柳處解下書箱,似乎是想靠一靠樹身上休息一下,緩一口氣。
結果剛做完前麵動作,他就一口捂住了心臟,仆倒在地,連帶著還推倒了書箱。
書箱的蓋子敞開,至少二三十塊的金餅子,從中滾了出來,在月色下熠熠生輝,散發出金光來。
梅文信目瞪口呆。
對上了。
一切都對上了。
正如銅鏡所顯示的畫麵。
隻是與梅文信所想的,完全不一樣。
這哪裡是去撿錢,分明是去目睹了一場凶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