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邊走邊說，到了路邊一處茶攤上坐了下來。

茶攤極老。

折疊桌的桌麵掉漆，塑料的低矮靠背椅又脆又硬，發黃變質，老式的紅色塑料外殼熱水瓶，搭配著更顯得老舊充滿了使用痕跡的軟木塞。

桌麵上，粗糙的瓷茶盤，上麵擺放著的白瓷蓋碗和小杯子，一套加起來就幾塊錢的樣子。

這，加起來就組成了下江市舊城區最常見的茶攤。

陳芳不知道陳陽放這高端的茶室，頂級的名茶不喝，非要跑這個小茶攤，喝著一斤幾十塊錢撐死了的劣茶乾嘛，但她還是安靜地陪坐下來，主動地幫忙泡茶。

陳陽小口抿著劣茶，生生喝出了母樹大紅袍般的愜意享受勁兒。

陳芳泡完茶，同時也平複了時隔三年，重建陳陽的激動心情，本能地觀察周遭環境。

這一下，她頓時發現了之前漏過的一些細節。

這個小茶攤是在一處老舊彆墅區，當年印尼排華時候，歸國華僑所見的，數十年光陰衝刷早就顯得老舊不堪，於是大部分都租出去當成茶攤在用。

平日裡，這裡人聲鼎沸，南方城市人閒適慢節奏的生活習慣體現無遺。

今天，在陳陽來到這裡喝茶後，這裡顯得安靜得詭異，人也少得詭異。

陳芳細看之下，頓時就看出了不同。

那些喝茶的人著裝都比較正式，不像下江本地人般大褲衩背心踩著脫鞋就出來喝茶，反倒是衣冠整齊，有的腰間還鼓囊囊的。

他們選的位置也比較特殊，隱隱地將陳陽拱衛在最中間，背對著他，麵朝著隨時有人能過來的方向，典型的守衛節點。

“這是主上的護衛？”

陳芳心中有數了，又隱隱地有點失落，以前陳陽的護衛工作可是向來都是由她安排的，這些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？

......難道是玄武的人？

陳芳剛剛冒出這個念頭，就聽到陳陽愜意地方下茶杯，問道：“你來的時候沒有遇到玄武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