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婉兒給您磕頭了。”
叫婉兒的小侍女,用力地磕頭。
可是任憑她用了多大的力氣,始終沒能磕出半點聲音來。
亦不覺得痛。
她每一下磕頭,都像是磕在氣墊上,不疼不響。
陳陽頭疼地摸了摸額頭,手一抬,本來墊在婉兒頭麵的氣墊托著她起身。
“你說你叫什麼名字?”
婉兒小聲地道:“奴家姓陳,跟供奉大人一樣,小名叫做婉兒。”
提到跟陳陽一個姓氏,婉兒流露出開心之色,然後重新驚慌地道:“要是供奉大人不喜歡,您就給改個名字,叫什麼都行,做什麼都行,求求您不要趕婉兒走。”
“陳婉嗎?”
陳陽念了念,微微閉上眼睛。
他無心去深究陳婉不敢回去的真正原因,以及陳婉回去會麵臨再賣到何處的悲慘下場......
這些東西,陳陽管不來,也不想知道。
世間皆苦,世人皆苦。
總有千千萬萬相似的不幸,在千千萬萬個地方,千千萬萬個人身上,不住地上演著。
所有人,包括陳陽自己,一樣在這千千萬萬間,概莫能外,亦不值得,大驚小怪。
陳陽沉默了一會兒,終於歎息道:“既然如此,你便留下吧。明日裡,自行找餘老兒走手續,看看我的侍女,當有什麼待遇,該是你的都領回來吧。”
陳婉鬆了口氣,終於浮現出真正的笑容來。
她的臉上,脖子上皆是傷痕,這一笑,卻如百花開,那些傷痕不曾減去顏色,反而凸顯得她愈發地質樸。
“供奉大人,不,主人。婉兒應該做什麼?”
陳婉期待地問道。
陳陽覺得頭更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