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西蘭?
如果他沒記錯,阮清槐的姑姑,就是移居到了新西蘭吧?
驀地,半個月前宴會上那通電話躍上心頭。
想起當時阮清槐那一閃而過的慌亂,薄斯珩隱隱猜到了真相。
一整晚的擔憂和焦慮,絕望和痛苦,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憤怒。
他拿過那張銀行卡攥在手心,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去。
助理跟在身後小心翼翼地詢問。
“顧總,現在這是去哪兒?”
薄斯珩沉著臉,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。
“新,西,蘭。”
助理連忙訂了最近一班機票。
長達十二個小時的飛機上,薄斯珩未曾合過眼。
他的腦海裡亂糟糟的,不停閃現著各種畫麵,心中萬般滋味糾纏在一起。
陪著六七歲的阮清槐在遊樂園玩耍時,他是開心的。
替十一歲的阮清槐主持她家人的葬禮時,他是憐憫的。
陪著十三歲的阮清槐走出陰霾,重獲笑容時,他是慶幸的。
收到十七歲的阮清槐的告白時,他是驚慌失措的。
眼看著二十歲的阮清槐慢慢變得沉默時,他是心疼的。
而在得知二十一歲的阮清槐要離開他時,他心中生出了被拋棄的憤怒和絕望。
薄斯珩明白她為什麼會離開。
但他無法接受她要離開的事實,也無法容忍她從他身邊逃離,去到一個那麼遙遠,他很難再見到她的地方。
在昨夜之前,他心中還存有一絲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