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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+番外 priest 1662 字 5個月前






魏之遠終於被他驚動了,迷迷糊糊地問:“嗯?哥?”

魏謙摸了摸他的頭:“沒事,睡你的。”

說完,他爬起來,上了一次廁所,然後一個人走到和客廳連著的大陽台上。大陽台原本亂七八糟的,也就有個能坐人的地方,其他堆的都是雜物,後來被魏之遠改造成了一個小書房,他買來了柔軟的小沙發和藤條編的小茶幾,在下麵鋪了乾淨的地毯,願意的話,人還可以坐在地上,兩邊一側是高高的書架,另一側掛著油畫,放了好多小小的儲物格。

茶幾下麵有煙和打火機,魏謙摸出了一根,剛想點上,不知想起了什麽,猶豫了一下,又放回去了。

冰花結滿了窗欞,連偶爾經過的汽車的探照燈也打不到這樣高的樓層。

魏謙伸長了腿,坐在小沙發上,望著氤氳不明的窗外發了一會呆,沒點著的煙在他的手指尖周而複始般地轉來轉去,偶爾拿到鼻子下聞一聞味道,也就算過乾癮了。

他的眼珠上好像蒙了一層清透的玻璃,眼神平靜地穿透出去,安寧如平湖秋月般的杳然無波。

那陳列在黑暗中的輪廓近乎是優美的。

魏謙極少會有這樣無所事事發呆的時間,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,他就像已經變成了一具逼真而俊美的雕像,等待著初升的太陽。

“我又能給他什麽?”夜深人靜的時候,魏謙心裏這樣一個念頭忽然一閃而過。

遺書好寫,因為人到最後,發現其實充其量就那麽幾件事好寫——從哪來的,在哪停下的;剩下什麽,還有什麽願望……以及這一生的軌跡,多數人的軌跡,其實都能用一句話就能貫穿始終了。

生死一場,原來不外乎如是。

“如果我發現自己也時日無多了,我還能給他留下什麽?”魏謙這樣想著,他覺得身體非常疲憊,腰部的肌肉還隱隱傳來尷尬的酸痛,但他已經毫無睡意,甚至想要坐在這裏直到天亮。他心裏就像有一條擁堵了多年的河道,突然被衝開了,他想跟隨著那細細的水流,看看它們最終會流往什麽地方。

不過最後魏謙沒能如願,因為沒多長時間,魏之遠就找出來了。

年輕人揉了揉眼睛,彎下腰從沙發背後伸出雙手,交匯在魏謙的胸口上,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,無限眷戀地蹭了蹭,打了個哈欠問:“怎麽起來了?不舒服?”

魏謙:“睡不著,起床轉轉。”

魏之遠眼皮都快要合上了,他努力地眨巴眨巴,拉起魏謙的手:“手都涼了,天快亮了,回去再躺一會好嗎?”

魏謙被掐斷的思緒連不上了,順著他的手站了起來,魏之遠立刻不由分說地膩在他身上,撒嬌似的說:“哥,明天不去上班了好嗎?”

魏謙白了他一眼:“不上班哪來錢?去賣身嗎?賣身可是個體力活,長期下去我實在乾不了。”

魏之遠“嘿嘿”笑了一聲,他總覺得不真實,像一場幸福來得太快的夢。

他甚至開始恐懼起天亮,唯恐這又是自己編造出來逗自己玩的一場幻象。

第二天晨會散會之後,魏謙毫無預兆地對魏之遠說:“我讓行政的人給你訂好了機票,最近投資款就可以到位,你跑一趟,需要有個人對接一下。”

剛得手就被趕走,魏之遠簡直要懷疑他是故意的,然而正事畢竟是正事,何況也不是給他一個人的投資,魏之遠再無心工作,也隻好頗為不滿意地心裏抱怨了幾句,回去收拾起自己的行李。

魏之遠臨走前的頭天晚上,先是三胖來了。

三胖麵色嚴峻地帶了個消息來:“王棟梁所有資產都被凍結,相關人員都被控製起來了,但是總有漏網之魚——他那個特別能惹事的小舅子就不見了,現在秘密通緝他,我們懷疑他可能會過來找你報複。”

魏謙丟了一塊戒煙口香糖在嘴裏,滿不在乎地說:“來啊,熱烈歡迎。“

三胖震驚地看著戒煙口香糖:“你戒煙?吃錯藥了?”

魏謙擺擺手:“身體是革命的本錢,你個暴發戶思想境界達不到,就別廢話了,滾吧。”

這頭剛說完,魏之遠就笑盈盈地拉開門,對三胖說:“三哥,我送送你。”

三胖:“……”

這王八蛋還挺會指哪打哪。

三胖還以為是魏之遠逼著魏謙戒煙的,所以臨走的時候,他有些詫異地看了門口的年輕人一眼,心說這小子對魏謙真能有那麽大的影響嗎?

三胖說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,隻是心情怪微妙的,鬱鬱地離開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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