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七沉吟。
為難麼
她倒是記得墨子謙說過,他來寒雪城是要給一個朋友道歉以及慶生的。
這個朋友……
莫非就是這位沈時乖。
廂房裡頭的人早交代了,要的都是最烈的酒,正常喝酒可不是這樣的,這一晚上下去,估計那位是要倒下了。
小二唏噓,又說,其實已經喝了三晚了。
連續三晚,都喝得酩酊大醉。
就墨子謙那身子,是要去掉半條命吧,蘇七聞聲衝小二抱拳,多謝。
酒呢
說著話,二樓突然又傳來了動靜,有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門口,倚在欄杆邊,醉醺醺地道:拿酒來!
時乖,彆喝了,我們回吧。藍衣少年追出來勸道。
要你管!
沈時乖把身後勸說的墨子謙給推開,衝樓下大聲喊,酒呢,給我酒!
快一點!
蘇七抬頭,卻對上了一雙少年冰冷憎恨的眼,那其中還藏著深濃的恨意,而恨意,正針對著他身後一臉無措的墨子謙。
他沒有醉,他隻是在報複。
墨子謙顯然也發現了蘇七他們,表情慌張。
蘇七卻衝他笑了笑。
沈時乖盯了一眼蘇七,突然摟著墨子謙笑了起來,哈哈哈,哪來的小丫頭,居然對我的朋友暗送秋波,不過他確實很好啊,崖城少城主,當代機關大師,可是整個崖城裡所有人都捧在手心裡,嗬護在心上的天才少年!
你,有眼光!
沈時乖大笑著,可那嘴角裡,全是嘲弄。
墨子謙卻是很慌張,時乖彆亂說!
拜托拜托。
驚若天人的薑落言就在站在蘇七邊上,兩人襯得一對清麗無雙。即便不說薑落言,就是沐言,出身神射營的沐言,可也是才貌雙全,俊逸挺拔。
一張秀氣的小白臉,看著文文弱弱,挽弓時,可宛若另一個人。
就這麼兩個人站在蘇七邊上,他可算個什麼。
這要是再說下去,薑落言能把他宰了。
沈時乖嫌棄地道,你怕什麼,小姑娘,要不要上來喝酒。
薑落言嘴角含笑,眼神意味深長,明明是在室內,可風雪卻像是突然灌了進來。
冷得叫沈時乖清醒了幾分。
小二也驚呼,哪來這麼大的風!
沐言神色淡淡,可指腹摩挲在後背的包袱上,那是用布包好的弓。
沈時乖。
沈莫的獨子。
重傷了他,也不是不行,還能給嚴書白報一下仇。
蘇七卻一點都不生氣,她揚起小臉,看著樓梯上的兩個人,甜甜地含笑道:小妹今日跟哥哥出來采買,買完東西已是很晚,這時辰要歸家了,不然怕父母擔心,改日,小妹一定來找兩位哥哥,好好地喝上一杯。
沈時乖倒是意外,見小姑娘笑容甜甜,語氣軟軟,他緩了神色,道:那你早點回去吧。
夜深,寒雪城的路都不太好走。
沈時乖舉著酒杯,嘲弄地道。
蘇七感覺到了他話語裡的提醒,盈盈一禮,謝謝小哥哥。那聲音聽在墨子謙耳中裡,叫墨子謙險些摔下來。
蘇姑娘,你不必如此。
太嚇人。
可蘇七乖乖巧巧地跟在薑落言身邊,與他一同離開,沐言也跟在身後。
三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風雪裡,沈時乖的食指漫不經心地敲著欄杆,回頭看向了墨子謙,你認識他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