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外麵的哭求聲,幾個孩子都露出沮喪的神情來。
“娘!他們好可憐!”陸甜甜不忍心道。
江棠棠沉默了一瞬,給一人盛了一碗甜湯後道:“那剩下的,我都給那些難民吃好不好?”
兄妹幾人都齊齊點了點頭。
江棠棠笑了笑,把餘下的甜湯用大碗裝著,走出了車廂。
“這是我在山上摘的野果,熬的甜湯。本來是熬給我家幾個孩子喝的,但是他們聽說有許多孩子也和他們一樣,在挨餓後,願意分一些出來。有孩子的人家,都到前麵來吧!”
觀裡的難民瞬間騷動起來,江棠棠道:“彆急,這種野果你們應該都認識,沒分到甜湯的,你們可以去山裡摘的。”
說著,江棠棠把布袋裡餘下的刺梨給難民們看。
刺梨在鄉下很常見,一些農家孩子沒吃食,會上山摘了當零嘴。
不過刺梨表麵是刺,內裡是籽,隻有一層薄薄的皮可以食,雖能嚼出一些甜味來,但口感硬,也不好充饑。
難民們見是用這東西煮的糖水,都露出失望的神色來。
這哪裡能吃飽?
而且這個時節,山上的刺梨也收尾了,能摘到多少。
難民們都目光灼灼地看著那輛被遮得嚴嚴實實的驢車。見難民們打起了大房驢車的主意,陸英勳眼裡閃過一抹狠毒的邪笑。
大房不顧念親情,有吃的都不分給他,那就怪不了他狠毒了。
他三兩下吃完了手裡的乾糧,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堆難民中,和幾個漢子聊了起來。
江棠棠沒注意到陸英勳的異常,她把大碗裡的甜湯分給了年紀小的孩子和病弱的老人。
不過甜湯本就不多,根本不夠分!
看著幾個喝了甜湯的孩子,乖乖地跟她道謝,還有那些沒喝上的孩子,眼巴巴地看著她,江棠棠心裡難受得不行。
她決定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,幫助一下這些難民。
隻是怎麼幫呢?
江棠棠有些發愁。
米糧什麼的,肯定是不能拿出來的。倒是空間裡種植的農作物,可以適當地拿一些出來放在山裡,當成是山上野生的。
外頭黑漆漆的,還下著雨,這個計劃暫時也不好實施。江棠棠決定先睡一覺,養好精神,等明天再說。
陸時晏和陸時禮一左一右地守著驢車,江棠棠和蘇氏等人蜷縮著擠在驢車裡。
人太多,有點擠,江棠棠睡得很不舒服,不過白天太累,沒多久她便進入了夢鄉。
不知睡了多久,突然被外麵的吵鬨聲驚醒。
江棠棠嚇了一跳,猛地一下從車廂裡坐起來,推開門便看到陸時晏拿著棍子和幾個漢子打成一團。
而那幾個漢子卻根本不像普通的難民,不光手上拿著與難民身份不符的軟劍,還身手極好,將陸時晏團團圍在中間。
梁嘉瑉帶的官兵想過來幫忙,卻根本近不了幾人的身。
眼看著陸時晏手上的木棍被人削斷,江棠棠急得不行,正要下去,就被陸時晏嗬斥住,“守好門窗,和孩子們一起好好待在車上,彆下來添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