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嘉瑉帶著他們去官署與交接官交接。

流放的犯人都被關在官署邊上的雜院裡,等著上麵交接好了分配下去。

在流放的路上,犯人們都盼著早點到流放地,早點結束那日日走路的苦,但真正到了,都十分的不安。

他們以前雖然沒有來過嶺南,但都知道嶺南瘴氣橫行,流放到嶺南的犯人都活不了多久,他們如今到了嶺南,以後生病了怎麼辦?

這時候,人們都下意識地看向了江棠棠。

她可是帶了個大夫過來的,那大夫醫術好像還很不錯。以後要是病了什麼的,去找她,她能幫著跟大夫說好話,幫他們治病的吧!

同一時間,官署門口,一個臉上滿是疤痕的醜陋女子突然跪在梁嘉瑉麵前道:“大人,你可要給我做主啊!”

“來者何人!”梁嘉瑉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,做出防禦的姿勢。

“大人,我是陸家三房陸博文之妻江采薇啊!”婦人抬起頭來,楚楚可憐地看著梁嘉瑉道:“我被我堂妹所害,還請你一定要還我一個公道啊!”

“胡說!”梁嘉瑉道:“陸博文之妻明明已經墜落山崖摔死了,你假冒她是有何企圖?”

江采薇心中暗恨,麵上卻越發地委屈:“大人,我真的就是江采薇啊!你想這流放的犯人又不是什麼好身份,我若不是真的江采薇,我何必來吃這苦。”

“你這容貌,可跟江采薇沒有半點相像的,有什麼能證明你就是江采薇嗎?”梁嘉瑉端詳著她道。

江采薇聽聞後,簡直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。都是江棠棠那個賤人!她一定要讓她痛不欲生,不得好死!

“大人,罪夫是被我堂妹推下山崖,傷了容貌,這才跟以前不一樣,你若是不認不出來,你可以叫我相公來。”

江采薇有些難以啟齒道:“我臉上的容貌雖然被毀了,但身上的特點卻沒有變,我相公能給我作證的。”

梁嘉瑉揚手,讓人把陸博文帶了過來,“看看,這是不是你妻子江氏。”

“相公,嗚嗚嗚……”江采薇強忍著厭煩,哭哭啼啼地撲了過去,“你可要給人家做主啊!”

若是往常,陸博文倒確實會生出幾分憐惜之心來。

但現在,江采薇臉上滿是醜陋可怖的大疤,身上臟乎乎的,一股餿味,麵對這樣邋遢醜陋的婦人,他哪裡還生得出半分憐意。

陸博文一下子躲開道:“你這個瘋婦,你少亂認相公。”

江采薇恨得不行,陸博文這個沒用的老男人,居然敢嫌棄自己。

但想著那個男人說的話,答應她的條件,她又忍下心裡的恨意與厭煩,可憐兮兮道:“相公,你認不出我了嗎?可憐我被人救起後拚命往這裡趕,擔心你吃不飽穿不暖,衣服沒人洗,路上沒人照顧……嗚嗚嗚……可你居然忘了人家,人家心裡好難過。”





//